“公子,就今天这一回,您就高抬贵手,让我把手中这批货送出去行不行啊?”一个中等身材,略显富态的商人,满脸焦急地凑上前,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向朱高煦作揖,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打湿了他的衣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盼,仿佛只要朱高煦点个头,他就能从绝境中解脱出来。
“我也不敢有太多奢求了,哪还敢想着赚钱啊,现在只盼着能把手里这些货平平安安地送出去,不赔本卖出去就谢天谢地了。公子,我愿意多出点运费给新城,您看这样行不行啊?”一个年轻的商人,急得在原地直跺脚,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焦虑。他刚涉足这行不久,这次的货物几乎压上了他的全部身家,此刻正为未来的生计忧心忡忡。
见到出现的人是朱高煦,这些商人们不仅没有安静下来,反而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情绪愈发激动。他们一个个可怜兮兮的,活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用那饱含着哀求与绝望的眼神巴巴地望着朱高煦,仿佛他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存亡。
甚至还有些人,实在忍不住内心的焦虑与无助,竟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抹起了眼泪。他们或低声抽泣,或放声大哭,那悲戚的哭声和哀怨的神情,不知情的人见了,任谁都会心生怜悯,觉得无比心酸。
朱高煦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暗自翻了翻白眼。平日里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精明世故的这些几十岁大老爷们,此刻在他面前却像一群无助的孩子,哭哭啼啼,实在是让他有些不忍直视。他在心里暗自思忖,这些人在利益面前,还真是瞬间就丢了往日的稳重与尊严。不过,他也深知,这件事牵扯众多商人的切身利益,必须得妥善处理。
“行了行了!我这不是来给你们解决问题来了吗?你们先都安静下来,要是再这么吵吵嚷嚷的,我这扭头就走,干脆不管了!”朱高煦只感觉脑袋一阵剧痛,不得不铆足了劲儿,又大喊一声。
这一句话,仿佛一道具有魔力的咒语,瞬间让所有商贾都紧紧闭上了嘴巴。对他们而言,只要朱高煦愿意出面解决问题,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哪还敢再惹得他不高兴。
待人都安静下来之后,朱高煦眉头微皱,先是向前快走了几步,径直来到石当的面前。
石当一见到朱高煦到来,脸上立马堆起了笑容,咧着嘴巴,讨好地嘿嘿一笑:“公子,您放心,船只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妥妥地给您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出发启航!”
朱高煦却压根没搭理石当这茬,脸色一沉,上前对着石当的大腿就是一脚,力度虽说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着实不轻。
石当冷不丁挨了这一脚,疼得他“哎哟”一声,赶忙揉着大腿,满脸郁闷地说道:“公子,您这是干嘛呀~”
朱高煦依旧没好气,又连着踢了两脚,大声呵斥道:“还问我干嘛?你自己说说,你就是这么办事的?我明明让你前来通知大家相关事宜,结果呢?你倒好,啥都不管不顾,直接就把所有船只全部停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莽撞行事,给大家带来多大麻烦?”
听到这话,石当也觉得自己委屈得不行,扯着嗓子大声叫嚷起来:“不是啊,公子,您当时也没跟我交代清楚呀。您就说让我通知停船,我寻思着那可不就得立刻执行嘛,哪能想到还有这么多事儿啊。”
朱高煦满心无奈,抬手揉了揉眉心,暗自想着,算了算了,跟他置气也没啥用,说到底也怪自己,明明心里清楚石当向来就是这副行事风格,还偏偏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去办。这么一想,朱高煦便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没你事了。川津官呢?”
朱高煦话音刚落,就见石当背后缓缓伸出一只手,紧接着,一道人影从石当身后闪了出来,恭敬说道:“城主,我在这呢!”
朱高煦微微点头,目光落在川津官身上,有条不紊地交代起来:“你现在立刻回去,对所有船只进行详细统计。对于那些航程在十多天之内就能来回的船只,你酌情安排一些继续运营,至于较远航程的船只,就先不要动了。还有,之后凡是回来的船只,都让它们就地等待。过不了几天,新城那边会派人过来对你进行船只征用,到时候你要全力配合。另外,派人去北平一趟,跟那边通报一声情况。”
川津官听到这儿,忍不住开口发问:“城主,跟北平那边说什么呢?”
朱高煦再次摆摆手,语气沉稳地说道:“你就把咱们这边码头船只的现状以及后续安排说一声就行,我爹他心里有数,知道该怎么办。”
朱高煦心里明白,老爹朱棣手中还掌控着一支船队。当初新城这边大力发展造船业的时候,朱棣也跟着建造了不少船只。虽说那些船只在先进性上比不上新城所造,但相较于当前其他商家使用的船只,那可就强太多了。而眼前这片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