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桥,是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岁月虽然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但却难掩其独特的气质。他自幼便是孙帮的书童,与孙帮一同成长,两人之间不仅有着深厚的主仆情谊,更似兄弟般亲密。多年来,张之桥不仅在文墨之事上协助孙帮,还凭借自身武艺,承担起护卫孙帮的重要职责。如今,他已然达到二流巅峰的实力,在这一方小天地里,也算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平日里,这片幽静的居所,便只有张之桥和孙帮二人居住,倒也落得清净。
相比于年逾古稀、身体渐弱的孙帮,张之桥的身体状况要好上许多。虽已六十多岁,但他依旧中气十足,行动间透着一股干练与沉稳。此刻,他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地站在孙岩面前,目光带着几分审视与好奇。
“我还想问问你呢,大晚上你鬼鬼祟祟跑这里干什么?”张之桥率先开口,声音洪亮而有力,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他好歹也是二流巅峰的高手,听力敏锐至极,远远地便听到了孙岩那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出于警惕与关切,这才出来一探究竟。
孙岩无奈地叹息一口气,此刻心急如焚的他,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和张之桥详细解释事情的缘由。“我来找我爹问点事情!”他简短地回答道,语气中透着焦急。
张之桥微微皱眉,伸手摸了摸下巴上那稀疏的胡子,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看着孙岩,认真地问道:“事情很着急吗?等明早你爹醒来不行吗?”在他看来,这么晚打扰老爷休息,想必事情非同小可,但又有些担心孙帮的身体能否承受。
孙岩毫不犹豫且异常坚定地摇摇头,眼神中满是决绝:“不行,就现在。”那不容置疑的态度,让张之桥明白,孙岩所面临的事情刻不容缓。
见孙岩确实是心急如焚,张之桥不再多问,立马点头应道:“好!”话音刚落,他便迅速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孙帮的房门口。孙岩见状,赶忙快步跟上,脚步略显慌乱。
“咚咚咚!”张之桥抬起手,在坚实的门板上轻轻扣了几下,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没过几秒,屋子当中便传来了一道中气不足的声音,透着几分疲惫与疑惑:“什么事?”这声音正是孙帮发出的。
张之桥微微俯身,朝着屋内小声说道:“老爷,少爷说有事找您。”张之桥自小看着孙岩长大,这么多年来,“少爷”这个称呼早已喊习惯了。即便如今孙岩已然成为孙家的家主,掌管着整个家族的大小事务,但在张之桥心中,孙岩依旧是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所以还是习惯性地喊他少爷。
说完,张之桥视线看向孙岩,示意他说话。孙岩心领神会,赶忙朝着屋子当中说道:“爹,我有急事想要问问你,您看现在能不能先起来?”
房间当中陷入了一阵沉默,这沉默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漫长,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一般。孙岩站在门口,内心焦急如焚,不停地在原地踱步,眼睛紧紧盯着屋内的动静,每一秒对他来说都如同煎熬。就在他等得快要按捺不住的时候,里面终于响起了孙帮那略显沙哑却依旧沉稳的声音:“进来吧!”
孙岩听到这声回应,像是得到了赦令,赶忙伸手轻轻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门轴发出“嘎吱”一声轻响,在静谧的氛围中格外突兀。他小心翼翼地迈进屋内,而张之桥在等到孙岩顺利进门之后,很是知趣地轻轻将门闭上,随后悄无声息地走到屋子不远处,像往常一样尽职地守护着,宛如一尊沉默的卫士。
在过去的几十年当中,张之桥一直兢兢业业地干好自己本职的工作,对于那些不该问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多嘴打听。这种分寸感和忠诚,也是孙帮一直以来对他喜爱有加的重要原因。
孙岩走进房间后,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清冷月光,隐隐看到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的孙帮。他刚准备张嘴,将心中的疑问一股脑地说出来,没想到对面的孙帮却先一步开口了:“点灯!”声音虽不大,但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孙岩赶忙闭上嘴,转身走到一边,熟练地拿起放在桌上的火折子,轻轻吹燃,小心翼翼地点亮了房间里的蜡烛。随着那微弱而温暖的烛光缓缓亮起,整个房间也逐渐清晰起来。这时,孙岩才看清孙帮已经不紧不慢地穿好了衣服,正坐在床边,眼神平静地看着他。
“好了,说说吧,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大晚上跑过来?”等孙岩将蜡烛点亮之后,孙帮微微抬起手,对孙岩指了指房间当中摆放的凳子,然后沉声问道。他的语气波澜不惊,但孙岩能感觉到其中隐藏着的关切。
然而,孙岩并没有往凳子上坐,而是神情严肃地向前两步,直接来到孙帮面前,目光紧紧地、认真地看着孙帮,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和谨慎,缓缓开口问道:“爹,朱高煦来北平了,你知道吗?”在此之前,孙岩一直以为孙帮过着与世无争、不关心外界纷扰的生活,所以这几天发生的这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