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嘉言说:
“陛下,当初澄如为了陷害礼亲王丹宇,就想着把陛下从礼亲王身边调开,于是,他们就密议杀害魏夫人,这样,陛下必定会离开边关。可是,他们觉得直接派人杀害魏夫人动静太大,说不定先帝会下旨严查,于是,他们就让王文涵出面,化名唐达纯,以交流琴艺为名,诱骗了魏家大嫂。
“然后,他假说要和魏家大嫂做长久夫妻,配置了毒药,骗魏家大嫂说,这是从道家天师求得的‘摄人心魂’神药,让魏夫人服下去,魏夫人便会同意魏家大嫂改嫁。于是,魏家大嫂趁着魏夫人风寒之时,让魏夫人服了毒药,以致她中毒而亡……”
听到此处,高笙书不禁想起自己那日回家奔丧情形,眼睛忍不住望向了草堂之上的曹文君。现在她是谏议五品大夫,今天也穿了朝服参加朝会。不过,曹文君脸色却是平静如水,丝毫看不出惊讶之色。
正在朝堂之上的魏笙武得知自己的娘竟是被王文涵下毒害死的,不禁血脉偾张,上前一脚狠狠地踢在王文涵的脸上,怒骂:
“你这禽兽不如的奸贼,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范嘉言赶紧劝魏笙武:
“韩亲王,王文涵现在已是罪责难逃,你且先听老夫把这缘由,向陛下与诸位大人讲个明白。”
魏笙武这才恨恨地收住了脚,“哼”了一声,站到了一边。范嘉言继续说:
“由于谋划杀害魏夫人的计划,是澄如和王文涵、曹师堂、刘宇涵三人一同参与商量的。王文涵为了隐瞒罪责,故此,先后除去了曹师堂和刘宇涵。可是,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们虽然之前还除掉了韩放之以及那个郎中,还有魏家大嫂也羞愤之下自尽而亡,王文涵本来以为自己犯的弥天大罪再也无人知晓。可是,他忘了,这天下之事,真要为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说到这里,范嘉言对着身旁的几个女子示意了一下,说:
“陛下,这其中一位正是魏家大嫂的丫鬟,她曾见过王文涵。还有其他几位都是澄如赏赐给王文涵妻妾,澄如在庆祝王文涵事成之后的酒宴上,她们都曾听到了事情的真相。”
这时,林怡诗的丫鬟对着高笙书一个万福,然后指着王文涵说:
“三……不,陛下,这就是唐达纯,自称是天音馆韩先生的弟子,曾和大少奶奶一起学琴,小女子曾见到过他几回。”
而王文涵的几个妻妾都已是惊恐万分,范嘉言还没问,她们便把那天晚上在酒宴上听到的,澄如与曹师堂、王文涵的对话,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高笙书听的明白仔细,他对王文涵说:
“王文涵,你且抬起头来。现在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要说?”
王文涵以头叩地,说:
“陛下,罪臣已知错,罪臣鬼迷心窍,做了对不起陛下的事,心中每每想起,也是懊悔万分,几次想着要弥补过错。故此,上回根据澄如的旨意,要将魏家大姐和姐夫要打入死牢,也是罪臣担着风险放了他们。
“可是,大错已经铸成,罪臣做的再多也抵不过所犯的罪过,还望陛下念在罪臣曾与陛下同窗共读的份上,饶罪臣一死。陛下,罪臣家中还有老母亲等着罪臣回家啊……”
魏笙武一听此话,顿时怒骂:
“你这奸贼,你也知道家中还有老母亲,可你为何还布下如此毒计,害了别人老母亲的性命?你这寡廉鲜耻,狗彘不如的无耻小人,你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吗?”
王文涵不理魏笙武,而是看着高笙书继续说:
“陛下,自陛下登基以来,罪臣殚精竭虑替陛下操持户部事务,确保十五万南征大军的粮草辎重保障,还有,陛下提出科举之策,罪臣也是第一个挺身而出,死心塌地的拥护……陛下,罪臣不是邀功,实在是罪臣感到陛下英明神武,所作决策皆是高瞻远瞩,今后肯定万古流芳。罪臣求陛下留一条小命,好继续替陛下效犬马之劳啊。”
呵呵,你这王文涵,死到临头还不忘给咱灌迷魂汤,如果,你只是在江南刺杀咱,那咱还可以认为你当初是各为其主,勉强可以赦免你。
可是,咱娘又在哪里惹你了,你如此费尽心思诱奸大嫂后,借大嫂之手害了咱娘,你如此处心积虑,无非是要向澄如表示忠心。你还在信函中说,咱的亲人就是你的亲人,可你设下毒计害咱娘时候,为什么不这么想呢,哼!
王文涵见高笙书沉默不语,脸上一片肃杀之色,便知道自己已是在劫难逃,可他仍不死心,抬起头环视了殿上的群臣,忽然,他看见了一人,他似乎觉得还有一线生机,赶紧匍匐着爬到那人脚下,哭喊着:
“道刊兄,你向来古道热肠,求你看在咱们同窗十载的情分上,向陛下求求情,饶我一死吧,我今后一定痛改前非,报效你的恩德。”
程道刊为人忠厚,却是极为正直,他一言不发,将王文涵的罪行听得仔细,心中早有自己的分寸,他一跺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