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千厢兵虽然不及禁军卫,但也能做到行动迅捷,令行禁止。不过两刻钟功夫,已绕到后山埋伏。
杨炯登高一望,果见山下一条小路上,密密麻麻站满了范家私兵,约莫千人,正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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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建此刻正站在一块大石上,气急败坏地指挥:“快!守住隘口!他们人虽多,但山路狭窄,一时攻不上来!”
话音未落,忽听身后传来一声长笑:“范公子,别来无恙?”
范建骇然回头,但见杨炯不知何时已率兵出现在他后方山岗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杨炯身后,一千厢兵张弓搭箭,箭尖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你……你怎么……”范建面色大变。
杨炯却不给他反应之机,令旗一挥:“放箭!”
顿时箭如雨下。
范家私兵猝不及防,后队瞬间倒下一片。这些私兵装备本就粗劣,对付一些流民还行,哪里抵挡得住正规军的攻势,遇袭之下顿时大乱。
前头毛罡听得箭响,知是杨炯已到,当即挥军猛攻。
两千厢兵如潮水般涌上山道,前后夹击之下,范家私兵顿时溃不成军。
杨炯在岗上看得分明,见范建在亲兵护卫下往山林深处逃窜,当即拍马追去。
范建回头见杨炯追来,吓得魂飞魄散,急令身边十余名亲兵:“拦住他!”
那些亲兵都是范家重金豢养的死士,闻言纷纷拔刀扑上。
杨炯冷笑一声,长刀出鞘,但见刀光如雪,在月下划出数道寒芒。不过三五个照面,那十余人便已倒地不起。
范建见势不妙,转身又逃。
正奔逃间,忽见前方有个陷阱,上面虚掩着枯枝败叶。他眼睛一转,竟不绕行,反而故意踩了上去。
“轰隆”一声,陷阱塌陷,露出下面一个大坑。
范建却早有准备,在陷阱边缘一搭手,翻身跃了过去。回头再看,那陷阱深达丈余,底下竟是黑乎乎的粪水,臭气熏天。
便在此时,忽听一声惊呼,一个身影从林中窜出,收势不及,直直跌入陷阱之中。
定睛看去,竟是苏凝!
原来苏凝先前追逐范建不及,丢失了目标,转了半天才寻到此处。她见范建逃窜,想也不想便追了上来,哪知这里会多出一个陷阱?
苏凝跌入粪坑,顿时浑身污秽,臭不可闻。
她挣扎着想要爬出,可坑壁湿滑,粪水又深,试了几次都爬不上来,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更可气的是,陷阱上方竟挂着一幅画像,借着月光看去,竟然……竟然跟曾阿牛有七八分相似。
范建见这突然出现的苏凝,先是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对随后赶来的数十名亲兵道:“围住这里!有这丫头在手,看那曾阿牛敢不敢动我!”
杨炯此时已赶到陷阱旁,见状眉头大皱。他环视四周,见范建身边还有二十余名亲兵,个个手持强弩,正对准坑中的苏凝。
范建得意洋洋,对杨炯喊道:“曾阿牛!你若识相,便放我离去!否则我一声令下,你未婚妻立刻变成刺猬!”
苏凝在坑中听得,又羞又急。她此刻浑身污秽,最不愿让杨炯看见这般狼狈模样,竟第一时间不是呼救,而是慌忙捂脸,颤声道:“你……你别看!”
杨炯见她这般,余光扫到那挂着的父亲画像,暗道:合着花解语在这等我呢?那晚若我真信了她的话,从后山逃走,落入这粪坑,为了洗去污秽,没准还真认下了这身份。
当即杨炯定了定神,对范建冷声道:“你以为挟持了她,便能脱身?”
范建狞笑:“不然呢?你若不退兵,我立刻下令放箭!这么近的距离,她躲无可躲!”
杨炯摇头叹息:“范建啊范建,看来你们对朝廷军队一无所知呀!”
说罢,忽然抬手打了个手势。
范建一怔,尚未明白何意,忽听身后传来数声闷哼。
回头看去,但见那二十余名亲兵不知何时已倒地不起,每人喉间都插着一支短小精悍的弩箭,箭尾翎毛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光泽——分明是淬了剧毒!
阴影中,数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现身,个个黑衣蒙面,身法鬼魅。
为首一人对杨炯抱拳道:“少爷,摘星卫已清理完毕。”
范建面如土色,颤声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杨炯缓步上前,长刀一指,朗声笑道:“老子乃同安郡王杨炯!找的就是你范家父子!”
“杨炯?!”范建如遭雷击,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你……你是杨炯……不可能……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炯不再理他,对摘星卫道:“绑了,好生看管!留他狗命以备后用!”
说罢,走到陷阱旁,俯身看去。
只见苏凝仍蹲在坑底,双手捂脸,身子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