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月上中天,清辉洒落湖面,波光粼粼如碎银。水榭中设着一张美人靠,铺着软垫,正对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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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炯将李淽安放在美人靠上,自己则俯身逼近,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圈在怀中。
两人面庞相距不过寸许,呼吸可闻。
李淽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酒气,混杂着男子特有的气息,熏得她心头乱跳。她往后缩了缩,背脊抵上冰冷的栏杆,再无退路。
“我……我困了……”李淽偏过头,不敢看他眼睛,“你……你让我回去歇息吧。”
杨炯却不退,反而更近些,鼻尖几乎碰上她的:“方才不是还跑得挺欢?现在知道困了?”
李淽咬着下唇,不吭声。
杨炯低笑一声,在她耳边道:“哼!现在你怕了?不想生儿子了?”
这话说得直白,李淽脸“轰”地一下全红了。她性子虽温热纯真,可并非不懂人事。
这些年来,她与杨炯情意日深,心中早将他视为托付终身之人。她也曾幻想过,日后与他成婚,生几个孩子,一家和睦,过安稳日子。
可想归想,真到了这般情境,她却又羞又怕,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炯见她眼睫轻颤,面上红霞一直蔓延到耳根,知她是害羞了,心中更觉可爱。
当即,杨炯不再逼她,反而直起身,在她身侧坐下,望着湖面月色,轻叹道:“罢了,你若真不愿,我也不强求。只是……”
他顿了顿,侧目看她:“我这一去,归期未定。江南水乡,最是养人,听说那边女子温柔似水,善解人意。若我在那边遇见可心的,纳个侧妃什么的,卿卿可别怪我。”
这话原是故意逗她,可李淽听了,心里却是一紧。
她抬眼看杨炯,见他面上虽带笑,眼神却认真,不似说假话。再想他方才说的“明日便要南下”,心中顿时乱了。
李淽这辈子,不慕权力,不求富贵,只想寻个知心人,生几个孩子,过安稳日子。杨炯便是她认定的那个人。若真如他所说,这一去经年,他在江南纳了侧妃,那……
李淽不敢往下想,只觉心口堵得慌,眼圈又红了。
杨炯见她这般,知玩笑开过了,忙道:“我胡说呢,你别当真。”
可李淽却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心。她低下头,声如蚊蚋:“我……我刚……刚跑来的!没……”
后面几个字说得极轻,杨炯没听清,侧耳问道:“啊?你说什么?”
李淽羞得不行,秀颊绯红,抬手用力拍了他一下:“你故意的!”
杨炯握住她手,笑道:“我真没听清,卿卿再说一遍?”
李淽挣了挣,没挣脱,索性豁出去了,闭着眼道:“我说……我方才跑了一身汗,还没……没沐浴!”
说完,只觉脸上烫得能煎鸡蛋,再不敢看他。
杨炯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有何难?”杨炯松开她手,起身道,“这芷岚宫临湖而建,广泽湖的水最是清澈,今夜月色又好,正适合……”
他话未说完,李淽已明白他的意思,惊得睁大眼:“你、你是说……”
“湖中沐浴,岂不风雅?”杨炯挑眉,眼中闪着促狭的光,“古人云‘浴乎沂,风乎舞雩’,咱们虽不能像古人那般洒脱,可在这月下湖边涤足濯缨,总是可以的。”
说罢,不待李淽反应,他已拉着她起身,往水榭边的石阶走去。
这石阶直通湖面,原是供宫人泛舟所用。
此时夜深人静,湖面只有月光荡漾,四下里唯有风声水声,再无旁人。
李淽被他拉到石阶边,看着眼前粼粼湖水,心中既羞又慌。她虽常来芷岚宫,可从未在湖中沐浴过,更何况是这般夜深人静之时。
“我……我自己来……”她声若蚊蚋,想抽回手。
杨炯却已蹲下身,握住她一只脚踝,轻声道:“卿卿方才跑了一路,足上沾了尘,我帮你洗洗。”
说着,竟真将她一只玉足浸入湖水中。
时值盛夏,湖水尚带凉意。
李淽足尖触水,轻轻一颤,下意识要缩回,却被杨炯握紧了。
杨炯将她的足浸在水中,以手撩水,轻轻洗涤。湖水清澈,月光下可见她足背肌肤莹白如玉,十趾匀圆如珠,在水中微微蜷起,更添娇怯之态。
“别……痒……”李淽咬着唇,声音发颤。
杨炯抬眼看她,见她双颊绯红,眼波如水,长发被风吹乱,几缕贴在颊边,更显楚楚动人。
他心中爱极,却强自按捺,只笑道:“忍一忍,马上就好。”
说着,又将李淽另一只足也浸入水中,同样细细洗涤。
李淽坐在石阶上,双足浸在湖中,任由杨炯摆弄。
夜风拂面,带来湖水的清凉气息,也吹散了她心头的羞怯。李淽渐渐放松下来,甚至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