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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鬼樊楼圈养的高手此刻才骇然发觉,任你平时武功再高,招式再妙,在这等配合无间、悍不畏死的军阵面前,个人武勇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战场搏杀,讲究的是令行禁止、彼此呼应,绝非江湖斗狠可比。麟嘉卫步步紧逼,刀光闪烁间,不断有敌人倒地身亡,地上尸体越积越多,鲜血顺着光滑地砖缝隙流淌,汇聚成一条条细小溪流。
有那机灵的见势不妙,试图从东西两个暗门溜走。
谁知刚靠近西侧暗门,但见青光一闪,青木甲人已堵在门口。
一名持斧大汉吼叫着劈砍过来,青木甲人不闪不避,胸口突然打开数个孔洞,“嗤”的一声喷出一股淡绿色雾气。
那大汉吸入雾气,顿时眼珠凸出,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着软倒在地。
青木甲人更抬起旁边一张沉重赌桌,双臂一振,那桌子带着呼啸风声砸入敌群,顿时将四五人砸得筋断骨折,倒地不起。
东侧暗门处,金甲人更是威风凛凛。
一名轻功卓绝的敌人试图从它腋下钻过,金甲人手臂关节“咔嗒”一响,五指陡然弹出,指尖竟伸出尺长利钩,“噗”的一声将那敌人穿胸而过,随手一甩,尸体砸在墙上,变成一团肉泥。
另一敌人挥舞链子枪缠住金甲人腿部,金甲人背后齿轮飞转,带动腿部猛地一挣,精铁打造的链子枪竟被生生崩断。
更有一名使重锤的壮汉,一锤砸在金甲人胸口,只砸得火星四溅,金甲人却纹丝不动,反手一拳轰出,直接将壮汉连人带锤打飞三丈开外,撞塌了一处栏杆,眼见不活了。
杨炯此时已杀得兴起,长刀过处,挡者披靡。
一名使双戟的敌首见他勇猛,吼叫着扑来,双戟分刺他咽喉与小腹。杨炯不闪不避,长刀自下而上反撩,“当”的一声格开双戟,刀尖顺势划过对方手腕,敌首惨叫一声,双戟落地。
杨炯踏步上前,刀柄狠狠撞在其胸口,只听“咔嚓”骨裂声响,敌首口喷鲜血倒飞出去。
另一敌将见同伴受伤,从侧翼持枪偷袭,枪尖直指杨炯肋下。
杨炯仿佛背后长眼,身形微侧让过枪尖,左手疾探,已抓住枪杆,运劲一抖,那敌将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虎口迸裂,长枪脱手。
杨炯夺过长枪,反手掷出,长枪如毒龙出洞,将敌将钉死在包金柱上。
第三名敌人乃是个使软鞭的,长鞭舞动,如灵蛇出洞,缠向杨炯足踝。
杨炯纵身跃起,足尖在鞭梢一点,人已借力扑至对方面前,刀光一闪,人头飞起,无头尸身兀自挥舞长鞭,转了两圈才砰然倒地。
正当楼内厮杀渐息,忽听顶楼传来一阵惊呼,随即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而起,快活楼顶竟自燃起熊熊大火。
楼内尚未逃出之人更是仓惶,争相从楼梯涌下。
但见有人衣衫不整,仅着亵衣;有人满面烟灰,嚎哭不止;更有人连靴子都跑丢了,赤着脚在满地狼藉中奔逃,其状狼狈不堪。
杨炯见火起,心知必有变故,提刀便要上楼查探。
刚至楼梯口,忽见一身着暗青色锦衣的中年人踉跄从烟火中冲出,一把抓住杨炯胳膊,疾声道:“王爷!去不得了!快活楼主王子文已举火自焚,这是他贴身珍藏的《百官行述》!”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厚厚册子塞入杨炯手中,“我奉叶相之命,卧底此间整整一年,方才趁乱用本假册子换出真本。
此中详细记录了鬼樊楼的组织架构,更有朝中达官显贵、名士大儒来此寻欢作乐的时间、所为,乃至收受好处诸般细节!
即便王子文焚身灭迹,凭此《百官行述》与擒获之人,足可铲除这颗毒瘤,彻底肃清宗室顽疾!”
杨炯闻言一怔,凝视对方良久,方道:“如此说来,师兄早有谋划?”
那人重重点头,语速极快:“叶相生于长安,长于长安,又久在朝为官,岂能不知鬼樊楼恶名?
只是以往这鬼樊楼行事隐秘,根深蒂固,牵一发而动全身。
幸得两次夺嫡之争,宗室元气大伤,人丁凋零,他们为聚敛钱财、重振势力,行事不免乖张,露了行迹。
叶相这才定下此计,命我假意投靠,混入其核心。本待时机成熟,借王爷之声望,以此楼为引,予宗室最后一击,助王爷更进一步。
岂料王爷雷厉风行,先一步揭破此魔窟,真乃天意也!”
杨炯听罢,暗叹叶九龄布局之深、耐心之足。
若非自己误打误撞,恐怕这位师兄还要继续隐忍,待自己声望更隆时,方以此事为助推之手。
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此时楼内顽抗之敌已被尽数剿灭或擒拿,陆陆续续又有麟嘉卫从各处入口赶来增援,押解着鬼樊楼恶徒,清点缴获之物。
贾纯刚快步奔至杨炯身前,甲叶铿锵,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