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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有!”杨炯挺起胸膛,“闻鸡起舞,不敢懈怠!”
“哦?”潘简若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光说不练假把式。来,让为师看看,你这徒弟长进了多少?”
说着,也不待杨炯答应,身形微侧,左手虚握成拳,一式“探囊取物”,便向他右肩井穴拂来。
这一下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迅捷无比,指风凌厉。
杨炯吃了一惊,没想到她说打就打,好在这些年功夫未曾全然搁下,下意识地沉肩缩肘,使出一招“卸甲归田”,堪堪避过。
口中叫道:“简若,你来真的啊!”
潘简若却不答话,脚下步法变幻,如穿花蝴蝶,双掌翻飞,或拍或按,或切或拿,招招不离杨炯周身大穴。
她一边出手,一边口中指点:“肩要沉,肘要坠!气随腰转,力从地起!你这下盘还是虚浮!”
“这一式‘猛虎摆尾’,重在腰力,你只动了胳膊,软绵绵的毫无劲道!”
杨炯被她逼得手忙脚乱,虽尽力拆挡,却总觉得束手束脚,潘简若的拳掌如同附骨之疽,总能寻到他力道用老之处。
十几个回合下来,杨炯已是额头见汗,气息微乱。
可他心中仍是不服,暗想:“我虽不如你,但也不能任你拿捏。”
一念至此,觑得一个空档,猛地大喝一声:“看我的绝技——青龙缠丝手!”
却是使出了由谭花所授的近身缠斗功夫,双臂如灵蛇出洞,直向潘简若腰间揽去,意图锁住她腰身。
岂料潘简若早有所备,见他来势,不退反进,脚下微微一错,身形如柳絮般飘开半尺,同时伸出右手食指,不偏不倚,正点在杨炯的额头上,笑道:“笨死了!声势倒是不小,可惜慢了半拍!”
杨炯一击落空,还被点了额头,更是羞愤,再次大喝:“青龙缠丝!”
换了个角度又扑上去。
“青龙缠!”
“我缠!”
“缠!”
杨炯每喊一声,便是一次扑击,姿态各异,却次次都被潘简若以毫厘之差轻松闪开,最后总是被她那根纤长的手指抵住脑门,不得近身。
那模样,颇有几分滑稽。
潘简若见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却仍不服输地一次次冲上来,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揶揄道:“你这软绵绵的拳脚,虚张声势的吆喝,能缠住谁呀?怕是连只兔子都逮不着!”
杨炯累得双手撑膝,喘着气道:“我……我哪里打得过你呀!你可是自幼打熬的筋骨,名师调教出来的高手,我是半路出家,能练到这般田地,已是天赋异禀了!”
潘简若忍着笑,丢给他一个“就你借口多”的白眼,刚想再训诫他两句,却见杨炯眼珠一转,猛地又扑了上来,这次不再是固定的招式,而是张开双臂,作势欲抱,口中还嘿嘿笑道:“这次看你还怎么躲!”
潘简若眸光一凝,见他这般无赖打法,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可她毕竟身经百战,不慌不忙,侧身微闪,随即右手疾探,快如闪电,一把扣住了杨炯的腰带,运起巧劲,竟将他整个人提得双脚离地。
杨炯只觉身子一轻,已是悬在半空,四肢乱舞,模样甚是尴尬。他干笑两声:“那个……那个简若,我要说我是为了试试你的功夫有没有退步,反应还够不够快,你信吗?”
“信!怎么能不信呢!”潘简若眼角上挑,那笑意几乎要从明亮的眸子里溢出来,却还是强自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道,“既然如此,为师也来试试你,看看你这临机应变、落地生根的本事练得如何了!”
说着,手腕一抖,竟真个将杨炯朝着箭楼外抛了出去。
“啊——!潘简若!你来真哒!我不会轻功呀!”杨炯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身子直往下坠,吓得哇哇大叫,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这下完了,脸先着地……”
就在杨炯以为要摔个七荤八素之际,忽觉脚踝一紧,下坠之势骤然停住。
原来是潘简若在千钧一发之际,探身而出,纤手如铁钳般抓住了他的脚脖子,随即发力,将他如同拎小鸡一般又提了上来,轻轻扔在箭楼的地板上。
杨惊魂未定,瘫坐在地,看着潘简若手抚着胸口,已是笑得前仰后合,那银铃般的笑声在夜风中传出去老远,与她平日清冷形象大相径庭。
“潘!简!若!”杨炯一脸苦相,指着她,咬牙切齿道,“你……你学坏了!再也不是我那个可爱端庄、知书达理、温婉贤淑的简若了!”
潘简若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笑出的眼泪,哼了一声,反驳道:“哼!我若还像从前那般端庄知礼,恪守闺训,还不被你这无赖欺负到死?对付你这等人,就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两人一个坐在地上,一个站着,四目相对,看着对方那狼狈又好笑的模样,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去年在西北山梁上,杨炯初学拳时,被她操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