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在最前的近卫军士兵瞬间倒下一片,有的胸口被击穿一个血洞,鲜血喷涌而出;有的头颅中弹,脑浆与鲜血混在一起溅落;更有甚者被流弹打断臂膀,惨叫着倒地,却被后续同伴踩踏,转瞬化为肉泥。
一名近卫军士兵手持弯刀,嘶吼着冲向麟嘉卫阵地,刚跑出几步,便被数颗弹丸同时击中,身躯如筛子般布满血洞,软软倒地。
另一名士兵侥幸冲到阵前,刚要挥刀劈砍,便被一名麟嘉卫士兵用枪托砸中脑袋,脑浆迸裂。
那些近卫军虽高呼着 “真主至上”,却在遂发枪的强大火力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他们手中的弯刀长斧根本够不到敌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眼中的狂热渐渐被恐惧取代。
他们本想着与麟嘉卫鱼死网破,却没想到对方的火器如此精良,射程之远、威力之大,远超他们的想象。
各种制式的火器交替射击,形成了一道无坚不摧的火力网,将他们的冲锋一次次瓦解。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两千近卫军便死伤殆尽,只剩下贝格一人被围在正中。
贝格披头散发,金盔歪斜,身上的铠甲布满弹孔,鲜血顺着铠甲流淌,滴落在地上。
他抬头望去,只见杨炯缓缓催马上前,神色平静,却自有一股令人心悸的威严。
“你就是大华同安郡王,杨炯?”贝格的华语带着浓重的异域口音,却也能让人听懂。
杨炯凝眸看着他,淡声道:“你是阿尔斯兰?”
“正是!”贝格努力挺直腰板,试图维持着赛尔柱人的尊严。
就在此时,安娜打马上前,冷笑一声:“你是赛尔柱大维齐尔(塞尔柱官职名,等同于宰相),苏丹的侄子阿尔斯兰?”
“安娜公主?!”贝格惊呼出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哦?看来你还有些见识!”安娜嘴角噙着一抹嘲讽。
贝格深深看了安娜一眼,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西方第一美人,拜占庭的紫罗兰,一头紫发人间仅有,谁人不知?只是…… 您拒绝了我大维齐尔,原来是跑来东方求援来了。”
他顿了顿,一脸鄙夷地嘲讽道:“东方有一句古话怎么说来着?‘自荐枕席’?对,就是自荐枕席!哈哈哈,堂堂西方第一公主,跑来东方自荐枕席,传回去怕是要丢尽拜占庭皇室的脸呀!”
“果然是不开化的蛮夷!”安娜脸色一沉,冷笑一声,夺过身旁士兵手中的遂发枪,对准贝格的头颅,“砰”的一声巨响。
贝格的头颅瞬间被打爆,脑浆与鲜血四溅,尸体软软倒地。
杨炯见此,正要下令追击阿尔斯兰的残部,忽闻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陈三两疾驰而来,脸上满是悲愤与无奈,高声呼喊:“报 ——!王爷,莱国公叫您尽快去入城!”
“出什么事了?” 杨炯眉头紧锁,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哎……那……那闻人东方正在屠城!没人拦得住!”陈三两叹一声,语气中满是焦急。
杨炯一愣,随即沉声道:“贾纯刚,立刻派出兄弟去搜寻阿尔斯兰踪迹,务必查清他的去向!其余人随我入城!”
“是!”贾纯纲得令,立刻转身组织斥候部队,数百名斥候如离弦之箭般冲出,朝着西方疾驰而去。
其余士兵则有条不紊地打扫战场,收缴武器、救治伤员,随后跟着杨炯向龟兹城进发,一举一动皆显精锐之姿。
杨炯一边催马,一边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闻人虽然性子烈了些,但素来知晓分寸,怎会如此鲁莽?”
陈三两长叹一声,解释道:“王爷!闻人东方奉命领‘摧’字营去龟兹城接应领军卫的兄弟,好不容易打上城头,却发现领军卫的弟兄们正被塞尔柱人虐杀玩乐,那些龟兹人不仅在一旁呐喊助威,还上前趁机下黑手。
闻人东方见了那般惨状,哪里忍得住?亲自领兵冲上去救人,却只救下了六个领军卫的兄弟。
其中五人皆是被砍断了手或脚,身上伤痕累累,耿伯宗将军他……他身中数箭,恐怕……恐怕是要不行了。”
杨炯闻言,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他猛地一夹马腹,乌云发出一声长嘶,疾驰而去,直奔龟兹城。
进城后,杨炯直奔城楼,刚一登上马道,便看到十数个军医正满头大汗地围在地上救治伤员。
尤宝宝见状,立刻翻身下马,提着药箱快步上前,即刻投入到救援之中。
杨炯推开围观的士兵,目光落在地上的六人身上,心脏猛地一缩。
只见耿伯宗身着残破的将铠,铠甲上的箭洞兀自渗着鲜血,三支羽箭穿透胸膛,箭尾兀自颤动。
他的左眼不知被何物击碎,鲜血顺着脸颊流淌,糊住了大半张脸,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绝。
其余五人更是凄惨至极:范羌左臂齐肩而断,伤口处鲜血淋漓,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气息奄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