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梁洛瑶仰天大笑,笑声清脆爽朗,回荡在峡谷之中,“额驸!你未免太过谦虚了!谁不知晓,我梁洛瑶能有今日之局面,皆是靠着你当初赠予的三十箱黄金起家,这一点,克烈部上下无人不晓!
再者说,天底下谁不知你同安郡王的大名?文武双全,智谋过人,有你做我的额驸,只会让各部族更加敬畏,谁敢反对?谁又能反对?”
这般说着,梁洛瑶眼眸骤然转冷,杀气外溢,对着身后的大军高声喝问:“谁反对?”
“恭迎额驸!”
“恭迎额驸!”
“恭迎额驸!”一万克烈士兵齐声高呼,声震寰宇,响彻整个峡谷,连两侧的山崖都似在微微颤抖。
那整齐划一的呐喊声中,满是敬畏与尊崇,显然是早已受过吩咐。
杨炯只觉得一脑门黑线,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他此刻算是彻底看明白了,梁洛瑶此次设伏,分明是早有预谋,志在必得!
“瑶瑶!我们真的有要事在身,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正僵持间,李澈策马上前,脸上带着无奈的苦笑,对着梁洛瑶劝道。
梁洛瑶先是一愣,随即抬手示意,身后的士兵立刻将弓箭对准了李澈,止住了她前行的步伐。
“梧桐!” 梁洛瑶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又有几分警惕,“我知晓你的厉害,但你最好别打挟持我的心思,不然,咱们姐妹可就真的没得做了!”
李澈闻言,顿时瞪圆了眼睛,对着她怒骂:“你个白眼狼!我当你是好朋友,你竟要拿箭射我?!”
“我自然当你是好朋友!” 梁洛瑶语气无比笃定,眼神却带着几分狡黠,“可你当真当我是好朋友吗?”
“那是自然!” 李澈毫不犹豫地回应,语气坚定。
“既然如此,那便再好不过!” 梁洛瑶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嬉笑容颜,眼神中藏着狡黠与戏谑,“我同额驸大婚,你来观礼,如何?”
“啊?!” 李澈顿时愣在原地,脸上满是错愕之色,心中有万句脏话要骂,可转念一想,梁洛瑶如今已是漠北女王,身份不同往日,若还像从前那般肆意斗嘴,总归是不妥。
无奈之下,她只得狠狠瞪着梁洛瑶,以此表达心中的不满。
杨炯见此局势,正踌躇间,忽见毛罡悄步至身后,低声禀道:“王爷,终于寻到了向导说的那山间小径。若是全军趁着夜色潜行,约需三个时辰方可尽数通过。”
杨炯闻之,心下如巨石落地。暗想这些时日行军布阵,若不曾备下后路,岂非记吃不记打?
这漠北荒原人生地疏,单凭一张舆图便要寻径,无异于盲人夜行。此番择此道而来,原是综合了向导所言、军情密报、舆图标记与战略所需,几经推敲方得此策。
如今拖延至此时,终见成效。
“依原定之计速速撤退。我自当尽力周旋,为你们争取这三个时辰。”杨炯低声吩咐毕,整了整衣冠,扬声对梁洛瑶道,“若我随你去,果真肯放过我这些弟兄?”
梁洛瑶在马上嫣然一笑:“这是自然。待今夜过后,你我完婚,非但放他们西去,更备足粮草补给,一路护送至西域!”
“你最好言出必践。”杨炯应着,已策马缓缓向梁洛瑶行去。
梁洛瑶心头一喜,转眸见李澈怒容满面,便软语笑道:“梧桐,今日姐妹大婚,难道不来添妆贺喜么?”
李澈气得浑身发颤,催马上前几步,恨声道:“好个诡计多端的丫头!竟拿我作筹码,这般行事,岂不令人齿冷!”
梁洛瑶闻言默然,粉颈低垂。
心下自是明白此举着实不够光明,可转念一想,杨炯平日最重者莫过于李澈,若不借此牵制,又如何能让他就范?
这般思来,心中百转千回,既恼与姐妹生隙,又愧于行此下策,更兼不得不为的决绝,种种情愫交织,烦闷不已。
正自恍惚间,梁洛瑶忽然瞥见了人群中最为惹眼的安娜,以及一旁娴静如鸢尾的尤宝宝。
她眉头微挑,朗声道:“那个紫发夜叉,还有那个青衣女子!都一并带走!”
说罢,梁洛瑶不再多做停留,用力一抽马鞭,胯下骏马长嘶一声,四蹄翻飞,直奔谷外大营而去。
“哎!你骂谁夜叉呢?没礼貌的臭丫头!” 安娜顿时不乐意了,柳眉倒竖,破口大骂,来到杨炯身旁,一脸不忿地抱怨道,“这女人也太过野蛮了些,这般脾性,你也喜欢?”
杨炯翻了个白眼,与身旁的尤宝宝对视一眼,见她微微颔首,便伸手拉住李澈的马缰,策马朝着梁洛瑶的大营方向行去。
“我刚刚演得还行吗?” 李澈凑近杨炯,压低声音小声问道,脸上还带着几分紧张。
“嗯,情绪尚可,只是表演痕迹稍重了些。” 杨炯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不过糊弄糊弄那丫头,想来是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