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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白糯的青色身影已如一道青色闪电,直插织田信忠赤备骑兵的核心。
织田信忠正指挥赤备队如毒龙般反复冲凿完颜菖蒲残阵侧翼,人间无骨刀下亡魂无数。
正杀的兴起,忽觉侧后方一股尖锐至极的剑气破空袭来,其速之快,锋芒之利,竟让他背脊生寒。
“保护信忠大人!”护卫在织田信忠身侧的赤备旗本武士反应极快,厉声嘶吼。
刹那间,数名手持长柄雉刀的武士策马迎上,丈余长的锋利刀锋织成一片密集刀网,兜头盖脸斩向白糯。更有十数骑赤备精锐自侧翼包抄,手中太刀寒光闪闪,意图将其乱刃分尸。赤备骑兵的冲击力配合精妙围杀,便是顶尖高手亦难全身而退。
白糯眼神清亮如寒潭,毫无惧色,唯有纯粹到极致的战意。面对绞杀而来的刀网与侧翼突袭,她身形不退反进,足尖在泥泞中一点,整个人如青烟般贴着地面滑出,险之又险地避过正面劈来的数柄雉刀。刀风刮面生疼,她却已从刀网最下方的缝隙中钻入。
错彩长剑在她手中化作一片青色幻影。
“叮叮叮叮……噗噗噗……!”
金铁交鸣声与利刃入肉声密集响起,如同雨打芭蕉。
白糯并未与高大的骑兵硬撼,身形灵动如狸猫,专攻下三路。剑光如电,精准无比地削过战马前蹄关节,战马悲嘶声中,前蹄断折,轰然栽倒,马背上的武士惊呼着被掀飞,旋即被紧随而至的剑光抹过咽喉。
侧翼包抄的太刀劈来,白糯或矮身避过,或剑尖轻点刀身借力旋身,姿态曼妙却杀机森然,每一次旋身,错彩剑必如毒蛇吐信,刺入敌人甲胄缝隙,腋下、颈侧、面门。
她的剑,没有李澈的磅礴道威,却将“快、准、狠、巧”四字发挥到了极致。剑招简洁直接,毫无花哨,每一剑都只为杀人。
剑势连绵不绝,如长江大河,在赤备骑兵的洪流中硬生生凿出一条由人尸马骸铺就的血路。青色身影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花绽放,竟无一合之将。
织田信忠看得心惊肉跳,此女剑法之精妙狠辣,生平仅见。他猛地一夹胯下黑云驹,人间无骨刀化作一道赤色匹练,不再理会残军,直取白糯。
刀势凌厉迅疾,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正是新阴流“一刀两断”的绝杀。
“妖女受死!”
白糯刚以一招“玉女穿梭”刺穿一名赤备武士的咽喉,劲风已至脑后。她头也不回,听风辨位,身体如风中弱柳般不可思议地向左一折,人间无骨刀锋贴着她右肩胛骨险险掠过。
就在两人错身而过的瞬间,白糯左脚为轴,身体如陀螺般猛地旋回。错彩长剑借旋转之力,划出一道凄美绝伦、羚羊挂角般的青色弧光,自下而上,反撩织田信忠腰腹。
这一剑,融合了峨眉剑法之轻灵与战场搏杀之狠辣,妙到毫巅。
织田信忠一刀落空,心知不妙,回刀格挡已然不及。他亦是顶尖高手,临危不乱,猛地一个蹬里藏身,整个身体缩向马腹右侧。
“嗤啦——!”
剑锋擦着他华丽的赤红具足胸甲划过,带起一溜刺目火星。若非他反应神速,这一剑已然开膛破肚。
织田信忠惊出一身冷汗,正欲起身反击,白糯却根本不给他喘息之机。她足尖在倒毙的战马尸体上一点,身形如鹞子翻身,凌空倒跃,竟比织田信忠起身更快。错彩长剑化作漫天寒星,如银河倒泻,笼罩织田信忠头、颈、胸各处要害。
正是峨眉绝技——“金顶佛光”。
织田信忠只得挥刀狂舞,赤色刀光织成一片光幕,拼命格挡那无处不在的青色剑芒。金铁交鸣之声密如连珠,火星四溅,他座下黑云驹通灵,亦感受到致命威胁,不安地嘶鸣腾挪。
就在织田信忠被白糯精妙绝伦的快剑逼得手忙脚乱之际,杨炯率领的螭吻营,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在敌阵中纵横捭阖。
“牛皋!左翼锥形突进!目标敌弓手阵列!张峻率火枪手跟进,三叠射压制!李飞带轻骑游弋右翼,驱赶溃兵冲击敌本阵!皮室军,吊射敌后军,阻其增援!”杨炯的声音嘶哑却穿透战场,每一个指令都清晰无比,如同精密齿轮咬合。
“得令!”诸将轰然应诺。
牛皋狂吼如雷,双柄车轮巨斧舞得如同两团血色旋风,当真是挨着就死,碰着就亡。他率领的重甲步兵结成锋矢锥形阵,如同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捅进了正欲重新集结的敌弓箭队侧翼。巨斧劈砍,盾牌冲撞,弓箭手近身搏杀能力孱弱,顿时血肉横飞,阵型大乱。
张峻则率火枪队紧随其后,列成三排。
“预备——放!”命令简洁有力。
第一排跪姿齐射,硝烟弥漫;未等烟散,第二排立姿击发;第三排已然装填完毕,枪声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