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道长在重重护卫下,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意,仿佛胜券在握。
王修见此局面,心中一沉,正欲下令撤退,暂避锋芒。
“轰——!!!”
“轰隆隆——!!!”
恰在此时,南城方向,三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如同九天神雷骤然炸裂,整个岚山城的地面都为之猛烈一颤。
紧接着,是连绵不绝、如同山崩海啸般的炮火轰鸣。火光瞬间映红了南半边夜空,将黑夜撕开巨大的血色裂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如同决堤的洪流,从南城门方向汹涌而来,瞬间盖过了府前的厮杀。
“是麟嘉卫!我们的援军到了!”王修苍白的脸上骤然绽放出狂喜的光芒,那光芒甚至压过了她眼中的疲惫与病态。
她用尽全身力气,声音穿透战场,带着一种振奋人心的魔力:“将士们!援军已至!藤原道长末日就在眼前!杀——!!”
“杀——!!!”这如同天籁般的炮火与喊杀声,瞬间点燃了所有秀乡亲兵心中濒临熄灭的火焰。
那是生的希望!是胜利的曙光!那传说中能焚城裂石、让藤原道长在摄津闻风丧胆的大华火器,此刻正对着敌人咆哮。
恐惧瞬间转化为无边的狂喜与力量,剩下的三百余人如同打了鸡血,爆发出震天的怒吼,原本摇摇欲坠的阵型瞬间稳固,甚至开始疯狂反扑。刀枪挥舞间,气势如虹,竟将包围圈硬生生向外撑开数尺。
藤原道长脸上的冰冷笑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惊与难以置信的狂怒。他最初只道是藤原秀乡联合王修搞一场逼宫夺权的把戏,万没想到,这孽障竟敢如此丧心病狂,引大华天兵入城,彻底毁了岚山这京畿门户。
“藤原秀乡!你这倭国千古罪人!”藤原道长须发皆张,目眦欲裂,指着下方浴血奋战的藤原秀乡,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变形,“引狼入室!叛国投敌!你以为大华人会真心待你?待你无用之时,便是你兔死狗烹之日!”
藤原秀乡一刀劈翻一名敌人,闻言放声狂笑,笑声中充满了决绝与疯狂:“哈哈哈哈!藤原道长,我当然不信大华人,但我信倭国正统的新天皇!”
“新天皇?!”藤原道长心头猛地一沉,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他猛地转头,充血的双目死死钉在王修身上,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你……难道……”
王修迎着他惊骇欲绝的目光,冷冷一笑,声音清晰而冰冷:“就是我喽!待我坐上那位置,第一件事,便是让你藤原氏全族尽灭!鸡犬不留!”
话语中的森然杀意,令周围空气都仿佛冻结。
“你……你……孽障!孽障啊!”藤原道长浑身剧震,一手指着王修,气得浑身发抖,眼前阵阵发黑,一口老血激喷而出。
“主子!大势已去!快走!”他身旁一名心腹家臣猛地扯住他的衣袖,声音惶急无比,“岚山砦那两万精锐家兵,按您吩咐,一直未投入正面战场,就藏在城西大营!此刻正是接应您突围之时!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原来藤原道长对天皇派来的所谓“援军”始终心怀戒备,早将真正忠于自己的核心力量秘密撤出险地保存实力,本意是坐山观虎斗,待天皇援军与麟嘉卫两败俱伤再出来收拾残局。岂料人算不如天算,局势竟急转直下至此。
藤原道长瞬间从狂怒中清醒过来,他看着府前广场上己方士兵在对方内外夹击下节节败退,听着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再不甘心也知道,此地已是绝地,更不能为了天皇而拼尽家当。
“撤!”藤原道长从牙缝里迸出这个字,再无半分犹豫,猛地一跺脚,在家臣死士的簇拥下,翻身上马,便向城西冲去。
“老贼休走!”谢令君一直分心留意着藤原道长动向,此刻见他竟要逃脱,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一股无名业火直冲天灵。
她娇叱一声,青萍剑光华暴涨,剑势陡然一变。
“一剑天仙子!”清叱声中,剑光仿佛自九天银河垂落。
光华一闪即逝,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极限,那一直如附骨之疽般缠斗她的侏儒高手,只觉得手腕一凉,低头看去,持着淬毒短刃的右手竟已齐腕而断,断口平滑如镜,鲜血狂喷。
“呃啊——!”惨嚎刚出口,第二剑已至。
“一剑双头莲!”谢令君身随剑转,剑尖轻颤,两点凝练到极致的青色剑芒骤然绽放,宛如并蒂莲开,清丽绝伦。
一点眉心,一贯心窝。
那侏儒脸上的惊骇与怨毒瞬间凝固,眉心一点红痕乍现,心口处衣衫无声碎裂,露出一个碗口大的恐怖血洞。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头颅已被狂暴的剑气震得向后诡异弯折,与胸腔的破洞构成一幅凄厉的画面,尸身轰然倒地。
两剑,仅仅两剑,毙杀一名顶尖高手。
干净利落,剑气惊天。
“轰隆隆!”沉重的马蹄踏碎了长街石板,如同闷雷滚过大地。
“降者不杀!”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