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不是没有,而是这里的能量层次,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感知的范畴!
这里的每一粒尘埃,每一片花瓣,或许都蕴含着他无法理解的大道至理!
“傻站着干什么?”
玄元冰冷的声音将他从震撼中拉回现实。
“那边的花圃,被你们弄乱了。还有地上的血迹,看着碍眼。”
他随手一指,“天黑之前,我要看到这里和我回来时一模一样,一根杂草都不能多,一粒尘土都不能歪。”
“是!是!前辈!”
墨渊一个激灵,连忙拉着还在发呆的小溪,屁滚尿流地跑向那片花圃。
他不敢再有丝毫的怠慢,更不敢动用任何灵力。
在这位存在面前,他那点微末道行,简直就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他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像个最普通的凡人花匠一样,用手一根根地拔除杂草,将倾倒的花扶正,再把翻起的泥土小心翼翼地抚平。
小溪也学着师父的样子,跪在地上,用袖子去擦拭地上的血污。
那血是影神殿使者的,早已凝固,渗入了青石板的缝隙里,极难清理。
她的小手很快就磨破了皮,可她不敢停,只是咬着牙,用更大的力气擦拭着。
玄元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回到了石桌旁,悠闲地躺在了那张看起来就硌得慌的石椅上,闭上眼睛,仿佛睡着了。
阳光透过新生的繁茂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照在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
整个庭院,除了师徒二人小心翼翼的劳作声,便只剩下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墨渊和小溪从未觉得时间如此难熬。
他们不敢抬头去看玄元,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无形的目光始终笼罩着他们,让他们如芒在背。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动作,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这哪里是打理庭院,这分明是一种修行,一种对心性的极致磨炼!
墨渊的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原本以为,留下来当杂役,只是一个权宜之计,是为了保命。
可现在他才明白,这或许是他此生最大的机缘!
能亲眼目睹刚才那样的神迹,能在这位深不可测的存在身边做事,哪怕只是拔草扫地,也胜过在外面闭关苦修百年!
他越想越是激动,手上的动作也愈发恭敬虔诚。
他不再把这当成苦役,而是当成了一场神圣的仪式。
他甚至能感觉到,当他的心境发生变化后,这庭院里的一草一木,似乎都对他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回应。
他抚过的花草,似乎变得更加鲜艳;他平整过的土地,似乎也散发出更加沁人心脾的芬芳。
而小溪,她的心思要单纯许多。
她只是单纯地害怕,单纯地想要活下去,想要报答这位前辈的救命之恩。
她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将每一块染血的石板都擦得光可鉴人,直到自己的指甲缝里都渗出了鲜血,也浑然不觉。
终于,在夕阳的余晖将整个庭院染成一片金黄时,他们总算完成了任务。
整个庭院焕然一新,花圃整齐,地面洁净,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从未发生过。
师徒二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到石桌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前……前辈,我们……我们做完了。”
墨渊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是疲惫,也是紧张。
石椅上,玄元似乎睡得很沉,没有任何反应。
墨渊和小溪就这么跪着,一动也不敢动。
汗水从他们的额头滑落,滴在地上,很快又蒸发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