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默,对墨渊和小溪来说,是比任何酷刑都难熬的煎熬。
良久,玄元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当牛做马?”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苍茫的意味,“我不需要牛马。”
墨渊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然而,玄元的下一句话,却又让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不过,我倒是缺两个打理庭院的杂役。”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不远处那片因为刚才的动静而有些凌乱的花圃。
“从今天起,你们就留在这里。把这院子打扫干净,什么时候我满意了,你们的麻烦,我便替你们解决了。”
墨渊和小溪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狂喜涌上心头!
这……这是答应了?!
打理庭院?
当杂役?
这哪里是惩罚,这分明是天大的恩赐!
能留在这位深不可测的存在身边,哪怕只是当个扫地的,也远比在外面被影神殿追杀要好上一万倍!
“愿意!我们愿意!”
墨渊激动得语无伦次,连连磕头,“别说打理庭院,前辈就算让晚辈去扫茅厕,晚辈也心甘情愿!”
“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小溪也喜极而泣,连声道谢。
玄元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
他走到石桌旁,重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别高兴得太早。”
他放下茶杯,眼神重新变得淡漠。
“留在这里,就要守我的规矩。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无形的利剑,刺入师徒二人的灵魂深处。
“否则,我不介意亲手把你们……也变成一团血雾。”
冰冷的话语,不带丝毫感情,让刚刚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墨渊和小溪,瞬间如坠冰窟,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直冲脑门。
他们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眼前这个男人,能随手捏死三位影神殿使者,自然也能随手捏死他们。
救他们,和杀他们,对他而言,或许真的只在一念之间。
“晚辈……谨记前辈教诲!”
墨渊和小溪齐声应道,声音中充满了敬畏,再也不敢有丝毫的侥幸心理。
玄元不再看他们,只是抬头望向天空,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的虚空,望向了某个遥远的方向。
“影神殿……呵呵,一群忘了祖宗是谁的看门狗,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也好,闲了这么久,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墨渊和小溪如蒙大赦,却又像是被无形的枷锁套住了脖颈,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们不敢再多言,只是躬着身子,缓缓退到一旁,等待着这位主宰他们生死的存在发号施令。
玄元没有再理会他们,他自顾自地站起身,走到庭院中央那棵不知名的古树下。
那棵树的树皮开裂,如同龙鳞,枝干虬结,苍劲有力,却一片叶子也没有,光秃秃的,仿佛早已死去万年。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粗糙的树干,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温柔,像是在抚摸一位久别的故人。
“老伙计,又得麻烦你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墨渊和小溪的耳中。
两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
跟一棵死树说话?
这位前辈的行事,果然处处透着诡异。
然而,下一刻,让他们毕生难忘的景象发生了。
只见玄元的手掌上,泛起一层微不可查的、近乎透明的光晕。
那光晕顺着他的手掌,缓缓注入到干枯的树干之中。
“嗡——”
一声仿佛来自太古洪荒的低鸣,在庭院中响起。
那棵早已枯死的古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根部开始,一点点焕发出勃勃生机!
干裂的树皮变得饱满,光秃的枝丫上,嫩绿的新芽争先恐后地破皮而出,迎风招展。
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一棵死气沉沉的枯木,就变成了一株枝繁叶茂、绿意盎然的参天大树!
浓郁的生命气息扑面而来,让墨渊和小溪感觉自己体内的伤势,似乎都舒缓了许多。
墨渊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这是何等通天的手段?!
起死回生?
不,这比让死人复活还要匪夷所-思!
这是凭空造化,是逆转乾坤!
他修炼了数百年,自诩见多识广,可眼前这一幕,已经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位前辈的庭院里,连一丝灵气都感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