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嗤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封封缄完好的密信,躬身呈给武承煜:“殿下明鉴,此信乃贾大人殉身前郑重托付于末将之物,内中详尽记载着四皇子的种种罪证!贾大人当时嘱咐末将暂且蛰伏、等候合适时机,如此关键的证物,若不是怕被人惦记,末将早已拼死送至陛下驾前!”
所以,樊易他,倒是忠臣无疑!
武承煜接过密信,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抬头时眼底已没了半分温度:“王通,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方才这些死士口口声声要替‘主人’报仇,这些死士,你认识不?”
王通浑身一颤,瞥见地上无数张熟悉的脸和四皇子的尸首,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地,更说不出一句辩解之词。
樊易见状,朗声道:“殿下,王通及其党羽罪证确凿,末将愿以项上人头作保,所言句句属实。今夜之事,末将与麾下士兵皆可作证,定能还殿下一个清白。”
武承煜望着樊易坚定的眼神,又看向地上的罪证与被擒的乱党,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好!樊参军,本太子信你。今日你不仅护驾有功,更撞破了这桩阴谋,待回京之后,本太子定会上奏父皇,为你请功!”
海宝儿在一旁轻笑,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殿下,如今证人已到,罪证齐全,京都的‘局’,也该到撒网的时候了。”
武承煜点头,目光落在远处仍未散去的信号光晕上,心中再无先前的慌乱。他知道,有樊易这关键证人在,这场乱局的迷雾,终于要被拨开了……
两日后,众人抵达京城。
武承煜和海宝儿未及休整,便带着“证据”前往皇宫,求见武皇。
此时,四皇子武承枵生母焦淑妃已在御前哭诉,称儿子遇刺一事疑点重重,恳请武皇彻查真相。
武承煜见到自己的父皇时,他正坐在龙椅上,面色凝重。焦淑妃跪在地上,满脸悲愤,见武承煜进来,情绪大变:“太子,你可算回来了!你四弟遇刺,遗言中说与你同谋,你快向陛下解释清楚……”
武承煜目光冷冽地掠过她,全然未将其放在眼中,转而手持证据趋步至武皇面前,躬身呈递:“父皇,儿臣幸不辱命,已将楚州诸事真相彻查分明,今日特来禀奏。四弟之死绝非寻常仇杀,实乃有人暗中设局、嫁祸于他,意图借手足相残之机,谋夺储君之位。”
武皇接过证据,逐页翻看,神色愈发沉凝如霜。当目光落至四皇子那封“临终遗言”,及暗中调动兵力的密录时,他猛地抬手拍向龙椅扶手,震得案上御笔微微颤动,怒声喝问:“焦淑妃!此等事端,你需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焦淑妃霎时面无血色,踉跄跪地,声音带着难掩的慌乱:“陛下明鉴!这手书绝非枵儿所写,分明是有人蓄意伪造、构陷储君!枵儿素来恪守本分、置身事外,怎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是否伪造,父皇只需传掌印太监与翰林院学士查验字迹,自能辨明真伪。”武承煜上前一步,声线沉稳有力,“更何况,儿臣在楚州案发现场,寻得四弟的凤衔珠玉佩。儿臣起初亦有疑虑,直至海少傅点醒‘投石方可问路,局外未必善类’,才恍然大悟——四弟看似游离于夺嫡纷争之外,实则早于暗中布下棋局,借楚州诸事,为自己清除路障的同时,为夺嫡做准备。”
海宝儿适时上前,躬身行礼:“陛下,臣有一事启奏。四皇子在楚州私吞赈灾粮款、暗凿淮水堤岸,致万千百姓葬身洪涛,此等滔天恶行,若背后无外力支撑,绝无可能顺遂实施。据四皇子党羽招供,有酷似焦家门客的人曾多次暗中输送资金、调度人手,为四皇子的恶行铺路。是以臣斗胆揣测,四皇子被害,并非他人嫁祸,而是被拖欠军响的楚州军士报复。臣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分虚言,甘受凌迟之刑。”
武皇目光在跪地的焦淑妃与身前的武承煜、海宝儿之间辗转,心中已然有了定断。他沉默片刻,周身威压更甚,厉声喝道:“来人!将焦淑妃打入冷宫禁足反省!待查明其是否真有谋逆之心,再依律严惩,绝不姑息!”
焦淑妃闻言,脸色更加惨白,挣扎着喊道:“陛下,臣妾冤枉!臣妾和焦家是被陷害的!”可侍卫早已上前,将她架起,押往监禁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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