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铃声骤然密集成阵。图雅·阿茹娜足尖轻点地面,身形旋起如陀螺,腕间红绸翻飞,化作血色长鞭破空抽袭,带起凌厉风声。
海宝儿旋身侧避,动作同样迅捷不逊。手中鱼鳞宝匕划出半轮冷芒,将袭来的骨铃尽数斩碎。
碎骨尚未触地,断剑坊内堆积的废铁竟凭空悬浮,在女人指尖操控下,朝着对手攒射而去,锐响刺耳。
“咯咯咯~,海少傅的身法,倒真像只灵巧的猫儿。”图雅·阿茹娜笑声里裹着戏谑,赤足踏在悬浮的剑刃之上,翩然起舞。颈间赤蛇纹身随动作扭动,纹路间竟渗出缕缕青烟,萦绕周身不散。
海宝儿旋身挥匕,利落削断三根破空而来的剑坯。未及喘息,却见图雅·阿茹娜足尖点在剑身,借反作用力猛然欺近,指尖朱砂混着剧毒,直取他面门要害,攻势狠辣。
迷人心智的熏晕气息扑面而来,海宝儿急而后仰,堪堪避过毒指。然后颈骤紧,已被红绸死死缠住。
可图雅·阿茹娜却顺势拽动绸带,将他拉近身前,温热吐息拂过耳畔:“不如放下兵器,陪我跳支月下舞?!”
“滚开!”海宝儿怒喝出声,宝匕横斩而去。
图雅·阿茹娜又如游鱼一般“呲溜”滑开,动作灵动无迹,红绸再度卷着断剑,朝着他周身要害袭来,招招紧逼。
“滚就滚呗,那么粗鲁干嘛?!”趁着间隙,图雅·阿茹娜突然抬手,掷出三枚虫卵。
虫卵落地瞬间,壳裂声响,三只数寸长的蜈蚣破壳而出,张牙舞爪,毒钳泛着幽光,模样骇人,直扑海宝儿而去。
海宝儿施展游龙步,身形辗转闪避,刀刃精准削去蜈蚣毒钳。
怎料蜈蚣尾刺突袭,划破他衣袖。剧毒瞬间入体,他只觉半边身子发麻,力道骤然滞涩。
“糟糕——”
“还凶不?”图雅·阿茹娜娇笑出声,指尖操控毒虫再度围攻,红绸则缠向海宝儿持匕的手腕,“早说过,乖乖认输,岂不是更轻松……”
话音未落,海宝儿突然弃了宝匕,左手成拳,聚力于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捣她面门。
图雅·阿茹娜惊觉不妙,却已迟了半步,再难闪避。海宝儿这全力一击,正中她鼻梁,清脆骨裂声当场响起。
“你个混球小子,居然留了一手!”她惨叫一声,身体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废铁堆上,烟尘四起。
未等图雅·阿茹娜起身,海宝儿已欺身上前,单手扼住她脖颈,将人死死抵在墙面:“还敢聒噪?!”
“你……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图雅·阿茹娜挣扎着想要开口,却被海宝儿加大力道,面色瞬间涨紫,呼吸愈发急促。
少年冷眼盯着她惊恐的双眼,另一只手不顾一切第探入她怀中,摸出一只玉瓶——正是鸢尾噬心咒解药。
“别以为花言巧语,就能得到好果子吃。”海宝儿将解药收入怀中,猛地松手,将图雅·阿茹娜甩在地上,语气冷硬,“现在,跟我回去!”
咳——咳咳——
图雅·阿茹娜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她深知自己绝非海宝儿对手,情急之下,再度施展“幻沙迷踪阵”。
沙尘瞬间弥漫,遮蔽视线。海宝儿刚要提步追赶,脚下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刺骨难忍。低头一看,几只巨大的血色蜈蚣正死死咬住他的脚踝,毒牙深陷皮肉。
海宝儿强忍剧痛,挥匕将蜈蚣一一斩杀。但此时,图雅·阿茹娜已借着沙尘掩护,趁机逃走,踪影难寻。
“可恶!她居然也留了逃命的后手!”海宝儿咬牙低骂,用内力逼出毒素,又扯下衣襟,草草缠住渗血的脚踝。“她虽受伤,却绝非束手就擒之辈!”
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余光扫过墙根,却见半枚带血的脚印。脚印边缘呈不规则锯齿状,与图雅·阿茹娜赤足的纹路完全吻合;更关键的是,鞋印旁的碎石上,还沾着几缕金线——正是她裙摆上的装饰,显眼夺目。
少年倒也不急,而是循着蛛丝马迹,追出庙门。行至巷口,却发现一截断裂的红绸。绸缎断面参差不齐,显然是被蛮力扯断,绸带末端残留的骨铃,还在微微震颤,发出细碎声响。
他将铃身翻转,内侧刻着的鸢尾花纹路里,竟嵌着半片指甲盖大小的碎肉——正是方才击中她鼻梁时,残留的皮肉。
“原来躲在这里。”海宝儿在一处废弃马厩前驻足,目光锐利深邃。
腐草堆中,半截染血的裙摆隐约可见;墙缝里,还残留着新鲜的朱砂指印,尚未干透。
他屏息凝神,细听周遭动静,干草堆深处,传来压抑的喘息声,微弱却清晰。
突然,一阵劲风从头顶袭来!海宝儿本能地就地翻滚,动作敏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