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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森林边缘的妇女们忙碌着采集和加工。深秋是收获野米的季节,这种湖滨生长的水生谷物是奥吉布瓦人饮食的核心,被视为祖灵的恩赐。她们乘坐小型独木舟,划向浅湾的野米田,用木棍轻轻敲打稻秆,让成熟的谷粒落入舟中,避免损坏植株以确保来年的丰收。岸上,一群熊氏族的妇女围坐火堆,用石杵捣碎野米,动作节奏而有力,口中低唱古老的歌谣赞美大地母亲:“米粒如星星,落入我们的篮中,养育我们的孩子。”她们还将野米与蓝莓干混合,制成便携的食物饼,或煮成粥,分发给劳作中的族人。另一边,几名妇女用石刀刮削鹿皮,准备制作冬衣:鹿皮被浸泡在湖水中软化,然后拉紧晾干,缝合时用兽筋线和骨针,边缘缀上铜珠或贝壳,既实用又象征庇佑。
狩猎小队也已出发,深入枫林和针叶林的幽深腹地。男人们身披兽皮绑腿,手持骨矛和石斧,脸上绘着战斗图腾——黑线如蟒蛇缠绕,象征祖灵的守护。他们追踪鹿群的足迹,鹿是重要的肉食来源,在11世纪的奥吉布瓦社会,狩猎不仅是获取食物,还是一种精神仪式:猎手们会祈祷鹿灵的宽恕,承诺不浪费任何部分。骨头制成工具,皮毛做衣,肉则分割后带回部落熏烤或煮汤。偶尔,他们会设置陷阱捕兔或小兽,使用兽筋绳和枝条编成的网兜,效率虽不如铁器,但凭借对森林的熟悉,常有丰收。
在部落中央的高地上,长老们监督着铜的加工。这片大陆的铜矿脉丰富,奥吉布瓦人是早期的铜匠,他们从湖滨矿脉采集原铜,用石锤敲打成薄片或工具——鱼钩、针、饰物。铜被视为神圣的金属,象征力量与好运,一名鱼氏族的长老蹲在火堆旁,用木棍搅拌熔化的铜液,浇铸成护身符,分发给新婚的夫妇或年轻的猎手。孩子们围观学习,偶尔帮忙捡拾散落的铜屑,幻想着自己未来能成为伟大的铜匠。
整个部落的生产场景如一幅活生生的画卷:阳光下,湖水拍岸,舟影点点;林间,脚步沙沙,歌声回荡;火堆旁,烟雾缭绕,香气四溢。这不是单纯的劳作,而是与自然的和谐共舞——每一次捕鱼、采集、狩猎,都伴随着对祖灵的敬畏与感恩。在这个时代,奥吉布瓦人尚未完全转向定居农业,虽有些氏族开始尝试种植玉米和南瓜,他们的生活流动而适应,准备迎接漫长的冬天。李漓站在高地上,看着这一切,稀里糊涂地握着骨杖,心想:“我这酋长,当得可真莫名其妙……但这湖,这些人,似乎也不坏。”比达班走来,递给他一碗野米粥,眼神中已多了一丝妻子的温柔,他尴尬地笑了笑,接过碗,融入这古老而生机勃勃的晨光中。
李漓的思绪飘向了种植。他回想凯阿瑟之前的话:在东南方,易洛魁人是这片大陆上最早的农耕高手之一。他们不只是猎手和战士,还掌握着一种巧妙的种植技艺——被称为“三姐妹”的作物组合:玉米、南瓜和豆子。易洛魁人的农业生产技术,能让他们的土地产出丰富的食物,帮助易洛魁人维持大型村落和氏族社会。相比之下,奥吉布瓦人更多依赖狩猎、捕鱼和采集野米,他们的农业尚处于萌芽阶段,仅在某些氏族中零星尝试种植玉米或南瓜。但李漓心想,如果能从易洛魁人那里学来这门技艺,或许能让纳加吉瓦纳昂部落在湖滨高地开辟田地,缓解冬日的食物短缺,甚至扩张势力。
这个念头让他猛然想起那些被俘的易洛魁人——那场林间战斗后,十余名投降者被绑缚带回部落,作为战利品和潜在的劳动力。他转头看向凯阿瑟,她正靠在独木舟边,闲散地磨着一把铁箭头。“凯阿瑟,问问比达班,那些易洛魁人在哪里关着?”李漓低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凯阿瑟挑了挑眉,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的笑意:“酋长大人,你这是要审俘虏了?行,我帮你问。”她走近比达班,用混合着德纳语和奥吉布瓦语的生涩口音交流了几句。比达班点点头,眼神如湖水般平静,却带着一丝警惕。比达班示意李漓跟上,两人一同向部落边缘走去,身后是凯阿瑟好奇的脚步声。蓓赫纳兹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李漓跟着比达班穿过林间小径,绕过几座威格瓦姆帐篷,来到一片隐秘的低洼地。这里远离湖岸高地,被倒伏的朽木与灌木围成天然屏障,空气潮湿,混杂着腐叶的酸味、野兽粪便的臭气,还有一丝血腥与腐肉的霉腐,令人皱眉。
眼前是一个粗糙的围栏——用树枝和兽筋编成,围出一个不规则的圆圈,高及肩膀,勉强可容二十余人。这不像囚笼,更像畜栏。栏内除了一头受伤的野牛,便是十二名易洛魁战俘,其中就包括那名倔强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