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海眨眼间便是明了玄庭的意思,恍惚间瞧着面前的玄庭甚至带了几分欣慰之态。
玄庭微微垂眸:“你提前备礼,等他回京,我要替他接风洗尘。”
话毕,他忽而拧眉:“记得谢家那位被废的小侯爷,曾经也写了信件给我。”
安德海即刻点头:“是,之前不知怎么被压在底下,还是奴才收拾的时候在夹层里头寻出来的。”
“且去取来。”
玄庭说着,兀自拧起眉头来。
他说不上为什么,有些不喜谢良辰,但是此人出身谢氏,品性却也是万中无一,又在大荒磨炼许久,若用的好,当是他手上的一柄利刃。
没一会儿,安德海便是将那信件找了出来,玄庭细细的瞧了好一会儿,方才将信放在桌子上。
“他也是个聪明人,罢了,安德海,找个由头,将人调回京都来。”
安德海兀自垂眸:“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说话间,恍惚间听到门口传来声响,只听外头刘旺高声道:“殿下,奴才回来了。”
“进来回话。”玄庭说着,兀自看向安德海:“此事不急,你也听听。”
“是。”
二人说话间,刘旺携带一身的凉气冲冲进门来,一时瞧见殿下苍白的脸,便是止住脚步,远些位置给玄庭行礼:“殿下,奴才查清楚了,江忍近日果真不对,一直在查黎府的事儿。他似乎对宝珠小姐的事情格外上心,命人几次三番的的查了宝珠小姐的生辰八字。”
说着,刘旺眼神闪了闪:“殿下,宫中近日假公主的事情怕是早早就入了有心人的眼里,只是前朝是非多,众人被牵住了心神。奴才意外查到了一些旧事,当年,您一母同胞的公主就是在护国寺出生的。偏生,宝珠小姐也出生在护国寺...”
这话一说,玄庭瞳孔猛地一缩,骤然看向刘旺。
刘旺重重地点头。
下一秒,玄庭和安德海对视了一眼,二人面色都不好看。
玄庭沉吟许久:“此事非同小可...”
话还没说完,下一秒便见小太监进门来:“殿下,赵公公来了,带了皇上的赏赐,还说皇上请您即刻前往乾清宫一趟...”
这突如其来的传唤,让安德海和刘旺两人面色都一紧。
玄庭抿了抿唇,下一秒,撩开袖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包扎后,干净洁白的纱布让伤口看不出一丝血迹来。
他眸子微微暗了暗,下一秒按在了伤口上。
“殿下!”
身后两个人兀自低呼一声。
“不必多言。”玄庭眼见手腕上的伤口渗出血迹来,方才沙哑着声音道:“安德海留下。刘旺随我一同去乾清宫。”
话落,他惨白着脸大步出门。
……
正阳街宽敞的大道上,一辆寻常马车,后头跟着四五辆宫中御用的马车,所过之处,众人纷纷侧目。
姜暖之掀开车帘子往外看:“还是这正阳街近啊,皇城出来才多一会儿?眼瞧着就到了?”
冬藏笑眯眯的:“夫人,那是自然,当年的将军府可是裕亲王爷曾经的府邸,按着亲王的规格做的。这位置,自然也是最好的。”
姜暖之听了这话,兀自向着外头瞧了一眼:“只是,这路也太熟悉了几分。”
姜暖之面色古怪的看向冬藏:“冬藏,你确定这就是去往将军府的路线?我怎么瞧着像去萧远山的府上的路?”
冬藏一时间面色古怪:“夫人不知道?”
姜暖之拧着眉头:“知道什么?”
“咱们将军府...哎呦!”
冬藏话说到一半,恍惚间马车骤然晃荡了一下,惯性之下,冬藏一把护住姜暖之,厉声对着外头呵斥:“蠢东西,怎么驾车的,若是伤到夫人,姑奶奶抽了你的筋!”
“夫人恕罪,这...有人拦咱们的马车。”
下一秒,姜暖之和冬藏二人对视一眼的功夫,便是听到外头车夫呵斥的声音。
“放肆!何人胆敢拦车?这可这是将军府上的马车...”
冬藏拧着眉头瞧了一眼姜暖之:“夫人,防止有诈,您且等等,我出去瞧瞧到底怎么会儿事儿。”
姜暖之点头,自己便是也在马车缝隙向着外头看去。
没一会儿,冬藏就掀开车帘子进了来。面色带了几分古怪的道:““是一个小乞丐,冲出来拦车,差点没被踏死,而后只下了这么个东西,人就跑了。夫人,您看可要追?”
“不必,想必是给旁人送信的。”姜暖之其实在窗口也瞧见了来人,当下只接过冬藏递过来的布条打了开来。
只见布条是京中的价值不菲的蜀锦,上头用鲜血写着一行字:“若想知道当年内情,速来天牢见我。”
姜暖之微微挑眉:“天牢?”
身侧冬藏抻着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