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软。”丁泰来摆摆手,目光在儿子与孙女之间一转,人老成精。
“你们父女想必有事,外头凉快,我坐坐便好。”两个婢女忙将一张铺了锦褥的紫檀太师椅抬至院中天井下。
丁守正与丁君澜告退出来,一前一后步入书房。
这是丁君澜第一次踏入父亲这象征着家族权力核心的私密之地。
烛火通明。书房阔大轩敞,地面铺着寸厚的波斯氍毹,踏上去悄无声息。
四壁皆是顶天立地的紫檀书架,古籍善本充栋,锦匣玉函陈列其间。
一张宽大的花梨木大案横陈,案头一尊青玉雕山子笔架,旁有前朝古砚,徽州松烟墨锭散着幽香。
多宝格上,商彝周鼎、哥窑瓷瓶、鸡血石山子……每一件都沉淀着时光与财富的分量。
空气里浮动着陈年书卷与名贵沉水香交织的气息,奢华内敛,却无一处不透着累世巨贾的底蕴与威压。
这便是五大家族之一丁氏的冰山一角。
丁守正屏退左右,书房内只剩父女二人。
他踱至案后坐下,目光落在女儿身上,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吾儿夤夜归府,所为何事?”语气是士大夫式的文雅,却无寻常父女的温情。
丁君澜自袖中取出那封带着体温的密信,双手置于光洁如镜的案面:
“父亲请看,太福祥秦东家,有要事相商。”烛光跳跃,映着信封上那“丁君澜亲启”的字迹。
也映着丁守正骤然深沉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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