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实在是太过狂妄了,一个江湖散修竟然敢招惹血刀门之人。
血刀门虽然算不上一流江湖势力,可也不是一个小散修能招惹的。
“这世道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可真正能走到最后的天才又有几人呢。”
“多的且不说,就说上一届天骄榜排名第二百花城苏云轩,算是一等一 天才了吧,还不是死于天劫之下。”
众人一阵嘘嘘,这样的事情在江湖上屡见不鲜,许多天才方才冒头,便被扼杀于摇篮之中。
“血刀门做事向来狠辣,这小子若是寻不到强硬的后台,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可不是,血刀老祖好歹也是人道境谪仙,抹杀一个地仙境界的天才,还不是手到擒来。”
酒肆内,众人议论纷纷,却没有发现,角落里一个稍显老成的少年此刻眉头紧皱,如同惊弓之鸟 一般,随时警惕的观察着周围一切。
善于易容的顾浔一眼便能看出这小子易容过。
他嘴角忍不住 微微上扬,雾魉寻着他的目光看去,脸上也不自觉露出了笑意。
“公子,没有想到这小子还敢来此,当真是胆大包天。”
此人还能是谁,正是老孙头的嫡传弟子狗娃子许遗。
那个以前嚷嚷着要娶赵凝雪为妻的小家伙。
警惕的许遗同样察觉到了两道目光正盯着自己,身体不由紧绷起来,不自觉的握紧了刀。
由于顾浔二人同样是易容过,许遗并没有认出顾浔来。
正当他 犹豫要不起身离开之时,发现那个二十出头年轻人已经向自己走来。
好在他并未在其身上察觉到恶意,不过吃过好几次亏的他并不敢大意,依旧警惕万分,随时准备跑路。
顾浔抱着一坛酒,径直来到许遗的桌前,笑道:
“小兄弟,不知能不能拼个桌。”
许遗目光死死盯着顾浔,四年不见,他身上已经多了一份该有的稳重。
许遗面色冰寒,冷冷道:
“这位兄台,我与你并不熟。”
顾浔将酒坛放在桌上,一屁股坐到他对面。
“我总觉得小兄弟像我一位故人,想要与你喝一杯。”
许遗越发警惕,目光始终盯着顾浔一举一动,生怕顾浔忽然出手。
要知道他已经被血刀门悬赏,赏金高达万两,随时都有可能被人袭杀。
这几日来,他已经不知道被袭杀多少次了。
认真打量眼前书生打扮的之人一番后,许遗确定自己并未认识此人。
何况自己是易容过的,即使是熟人,只要自己不主动相让,也不会有人认出自己。
“这位兄台,你可能是认错人了。”
顾浔给自己满上一碗酒,又将 酒坛子推到了许遗身前。
“不认识的话,就重新认识一下,就当交个朋友 如何?”
许遗并未用顾浔的酒坛子倒酒,而是用自己的酒坛子给自己倒了一碗。
“不如何。”
“我这人独来独往惯了,不喜欢结交朋友。”
顾浔哑然,一脸苦笑,只能喝 一口酒压一压尴尬。
目光看向了许遗的梅花刀,这是当初杜无方留给他的。
“这刀我认得。”
“梅花秀刀杜无方。”
许遗脸上肉眼可见的浮现一抹慌张之色,质问道:
“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自然是一位故人。”
许遗眯着眼睛再次认真打量眼前的读书人,脑海之中依旧没有半点印象。
“阁下究竟什么意图,何须遮遮掩掩。”
顾浔一口饮进碗中酒,朝着许遗倒扣酒碗。
许遗满心疑问,不过还是一口喝光碗中酒,随后拿起顾浔 酒坛子,给自己满上,再次一口下肚。
酒水入喉的瞬间,他只感觉全身暖洋洋的,一股精纯的药力沿着经脉游走全身,疏通因为重伤而堵塞的经脉。
好霸道药力。
不过片刻,许遗只觉得浑身燥热,脸上都出现了醉酒般的红晕。
来不及多想,他急忙闭目凝神,调理体内气机,借助药力恢复伤势。
顾浔并未打扰,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调理伤势。
这小子体内已经五痨七伤,看来最近被血刀门追杀的挺惨,导致伤上加伤。
半炷香后,许遗猛然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淤血,只觉得全身通畅无比。
这口黑色的血,原本都堵塞在经脉之中,如今吐了出来,伤势便瞬间恢复了七七八八。
他朝着顾浔一抱拳,满眼感激道:
“多谢这位兄台。”
“只是我与兄台素不相识,为何要出手帮我。”
顾浔依旧还是那句话。
“因为你像我的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