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你可知这样做会给魏国招来灭国之祸。”
一见面,吴名便怒气冲冲直呼刘琦大名,若不是读书人的素养在身,估计要将刘琦祖宗十八代 都翻出来了。
刘琦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脸笑意,如今魏国庙堂之上,差的就是吴名这般刚正不阿,一心为国之人。
“吴大人息怒,刘某也是迫不得已。”
“陛下终究不是先帝,有些事情也只能妥协。”
吴名心头怒气更盛,澹州之事,极有可能成为打破北玄和魏国互不侵犯的钥匙。
澹州本就魏国之地,天下皆知,如今收复回来,魏国也站在有理的一方,北玄没有十足把握,也断然不会对魏国用兵。
可是若是魏国想要染指澹州之外的北玄疆土,北玄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何况如今北玄对戎族用兵,是替整个中原固守北方门户,收复中原失地。
这种时候趁火打劫,实在令人不齿,不符合魏国的该有的风度。
即使真的想要扩张,也该等到北玄结束 北方战事之后,在光明正大的用兵。
“你可知道若是陈利接手澹州,严谨必然会想方设法的怂恿他对北玄用兵。”
“无论结果好坏,你手中的兵权必然会被削弱,严党必然会在朝中卷土重来。”
“届时,魏国必然会陷入内忧外患的局面,北玄必然会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刘琦深深呼出一口浊气,缓缓道:
“这些道理我岂会不懂,只是我不主动回京,陛下圣旨不日便会接踵而至,届时你我只会更加 被动。”
“吴大人,庙堂不止是施展抱负舞台,更是尔虞我诈的深渊。”
“我承认你是不可多得的治国大才,但是强国之路上,小人诸如过江之鲫,若你只是一心治国,是治不了国的。”
“你还需要放低姿态,将你眼前的挑梁小丑全部扫开。”
“先帝已故,已经没有人能帮你扫清这些障碍了,需要时不时腾出手来收拾宵小。”
刘琦看来,吴名就是脊梁太硬,不愿弯曲,懒得正眼去看那些宵小之辈。
在他心中甚至连同严谨都不过是只会耍些小手段的宵小,不值得入眼。
以前严谨未对他构成威胁,是因为先帝卫羡一直帮其打压严谨,无需他上心这些事情。
只是如今当朝 天子是卫冉,严谨教出来的得意门生。
“吴某既入魏国为官,定当忠于魏国,这一介官身也不过是为了方便改变 魏国积贫积弱的局面。”
“只要魏国强大起来,天下一统,吴某可以两袖清风入朝,亦可两袖清风而去。”
“若是入朝为官,只是一味卑躬屈膝,使我不得开心颜,又何必自找罪受呢。”
“若是陛下觉得觉得我太过桀骜不驯,只需一句话,我大可离朝去。”
听到吴名这些话,刘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天下哪有那么多的良臣与明君之事。
只叹先帝走的太仓促,不然以先帝之胸怀,加上吴名的不世之才,魏国何愁不兴。
“吴大人,你这般半道撂挑子的轻率之言对得起的先帝的知遇之恩吗?”
“先帝临终之前, 将魏国大任托付于你我二人之手,为的不就是希望你我尽心尽力辅佐陛下吗?”
“若是陛下亦如先帝那般圣明,先帝又何须尽可能的将国之大权交托你我二人之手。”
听闻刘琦之言,吴名眸子黯淡了几分,缓缓低下了他一直高昂的脑袋。
书中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可如今他好似已经身不由己。
若是真的愤然离朝去,先前做的一切也会付之东流,甚至有可能牵连刘琦这样的忠贞之士。
他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没有说出来,然后蓦然转身离去。
看着吴名失落离去的背影,刘琦轻轻皱眉,这对于吴名来说,或许也是一种好事。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决定进宫一趟,希望陛下换一个镇守澹州之人,再不济也让陛下下令陈利不可擅自用兵。
顾浔主仆二人一路慢悠悠,且行且看且听,融入人间烟火中去。
历经半月,两人终于来到了三清山下的小镇。
酒肆之中,汇聚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客,不过都是一些地仙之流。
三清山每五年都会举行一次地仙问道会,奖励是去往三清山悟道池参悟。
以顾浔现在修为来说,悟道池已经没有太大作用,可对于谪仙之下的人来说,却有致命吸引力。
五湖四海当的江湖中人聚集在一起,讨论自然是江湖上近期发生的大事。
顾浔和雾魉寻得一处坐下,随便点了些酒菜,便听起周围人议论的江湖大事。
“听说最近江湖上不知从 何处冒出来一个散修刀客,已经连败了数位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