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任伯年的花鸟画法纯以焦墨钩骨,赋色肥厚。”
“后期受徐渭、八大山人等人的影响,笔墨简逸放纵,设色淡雅明净,兼工带写,格调明快温馨。”
“尤其是到了19世界90年代,其画风变得更加大胆简约自然,技法也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
“就比如面前这幅,正是当时的大尺幅精品之作。”
说着,曹子建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画,继续道。
“你看这幅画,画面构图饱满,留白巧妙,以淡墨挥笔写树,层次分明,干笔皴擦,白粉点花。”
“双禽重点刻画了头、眼、爪,以表现精神。”
“给人一种冬意未退,鸟禽出迎春风的感觉,其羞涩战栗的神型体现得淋漓尽致,与玉兰的恬静形成鲜明对比,洋溢着自然界生机勃勃的气息。”
“如此以快笔抒写,色与色相结,寥寥几笔,涂不重复,抹笔笔到位,这种由工发展到写的没骨法,可是任伯年花鸟画最经典的佳作。”
“加上尺幅还如此之大,少见中的少见呀。”
夏商周听着曹子建的描述,已经知道,对方对任伯年的了解一点都不输自己。
但是五千万这个价格他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而且按照夏总这种算法,四年前,在和信那场翰墨韵香·书画专场上,任伯年的那幅《荷花鸳鸯图》才8平尺左右,按理来说,价值应该240万而已,但最后的成交价却是2845万。”曹子建继续道。
一番话,使得夏商周陷入了沉默。
好半晌后,他才抬眸,盯着曹子建,道:“曹先生,这幅画你是不是诚心卖?”
“当然。”曹子建点头。
“既然你诚心卖,我也挺中意这幅画的,我报个价,合适咱们就成交,不合适,代表这幅画跟我无缘。”夏商周开口道。
“这是准备一口价?”曹子建心中暗道,开口道:“夏总,我听听你的报价。”
“一千万。”夏总伸出一根手指,道。
在报出这个价格之后,他的目光就没有从曹子建脸上移开过。
因为他很想要买下这幅画,可以说,这幅画对他们家族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而且他自认为这个报价,对于目前任伯年的花鸟画市场行情来说,已经不低了。
“夏总,抱歉。”曹子建摇了摇头:“这价格我实在卖不了。”
“那我再给你加一百万,一千一百万,你要愿意卖,今天就可以交易。”夏商周开口道。
“夏总,我给你降两百万吧。”曹子建接口道。
虽然夏商周很想要这幅画,但是他也清楚,在双方谈价过程中,倘若自己表现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不仅不利于压价,反而还会让对方死咬着价格不松口。
为了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夏商周以退为进道:“看来,我跟这幅画无缘咯。”
“曹先生,麻烦你将这幅画给收起来吧。”
曹子建闻言,没再多说,开始将画给缓缓收了起来。
“你真收呀...”夏商周见状,很想喊住曹子建,但又担心自己的小心思被曹子建看穿。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忍住了,眼睁睁的看着曹子建将画卷好,装进了画筒里。
“夏总,这还有幅任伯年的人物画,我拿出来给你看看吧。”
就在曹子建准备将另外一幅画拿出来给对方过目的时候,夏商周摆手打断道:“不看了,从这幅花鸟画的报价就可以看出,曹先生的要价实在过高,与其等我看上了买不到,还不如直接不看。”
其实,夏商周对于那幅花鸟画并没有放弃,而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告诉曹子建,在价格上能够降一降。
“好吧。”曹子建无奈应了一声,这就将画筒拿在手上,朝着夏商周开口道:“夏总,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告辞。”
夏商周还以为曹子建也在跟自己耍以退为进的小伎俩呢,这就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朝着曹子建挥了挥手:“曹先生,那我就不送了。”
目送着曹子建头也不回,径直出了办公室后,夏商周猛拍了一下自己额头,骂道:“草?你特娘的真走呀?”
“不行,不行,这特么好不容易被我给遇到,说什么也不能错过。”
想到这,夏商周掏出手机,拨打出了一个电话。
电话在响了好几声后才被接通。
“哥,有什么事吗?”手机那头的声音有些小,好似压着手机话筒说的一般。
“秦汉,你在开会?”夏商周问道。
“对。”夏秦汉应道。
“先别开了,现在立刻来我办公室一趟。”夏商周沉声道。
夏秦汉明白,自己老哥说这句话,肯定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当即,他便是下达了散会的指示。
从会议室出来的他一边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