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嗯,知道一些。丁局长在曹河县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牵扯到三条人命?”
建国叹了口气,神情复杂:“唉,说起来你可能都不信。刑讯逼供致人死亡,三条人命啊!道明原委之后……”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根据李显平的举报和调查组掌握的材料,当初确实有50万!这50万最后是从龙腾公司的账上调走的,但手续是罗腾龙私刻印章办的。这笔钱大概有50万,当时被定性为买凶杀人的经费。但这笔钱一直没找到。后来丁局牵头,让曹河县公安局具体在办,公安局去找黄贵的家人,黄贵的家人就把这笔钱退给了龙腾公司。”
建国看了看我,继续说:“按说这个操作,从程序上……当时看似乎没什么大问题。买凶杀人的钱是罗腾龙伪造周海英的印章弄出来的,这一点都有记录,错不了。所以今天分析会上,调查组根据档案材料分析,这笔钱……按理说也该收回来。但是,”他话锋一转,声音更低,“黄桂的父母有没有受到刑讯逼供?这个不好查了。人都没了,死无对证。他的自杀让调查组取不到直接证据。还有一个,你也知道,丁刚是东原市局的常务副局长。如果他真被坐实刑讯逼供致人死亡,东原公安脸上也挂不住。市里面,其实今天已经定了调子。这件事情,如果没有过硬的铁证,恐怕……很难定丁局长的责任。”
我听完,眉头紧锁:“三条人命啊!市里面难道就不彻查到底吗?”
建国无奈地摇摇头:“朝阳,难查啊!死无对证!当事人都不在了,怎么查?光凭李显平一面之词?丁刚肯定也不会坐以待毙。证据上如果不充分,很难给他定罪。不过侯书记明天还是要带着纪委的人去曹河县公安局走访。唉,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刑讯逼供这种事……并不罕见。我们市局基本上每月都能接到这样的投诉。”
正说着话,晓阳、大嫂和岂同回来了。大嫂挺着肚子走得很慢。晓阳看到建国,直接说道:“建国啊,我给你说,大嫂现在有孕在身,你们这条件还是太艰苦了。这一间房子又办公又住人,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怎么行?”
建国看着晓阳,还是有些拘束,他略显局促地说:“晓阳,我跟你说,你帮我好好劝劝秀霞吧。这工作不能这么干!她根本不知道休息,什么时候都在忙买卖,半夜都要爬起来接电话。我都跟她说了,这一摊子有我盯着,她还不放心。”
大嫂秀霞接口道:“哎呀,你呀,今天都算下班早的了。平日里忙起来,晚上都不一定回来。这里大大小小,全是别人家的货,我们搞货站运输,总不能把人家的货给看丢了吧?说到底,还是你们公安局工作做得不够好,治安让人不放心!现在偷鸡摸狗的事情还少吗?”
晓阳说道:“那就让我王家大爷来帮忙看着点?”
大嫂立刻摇头:“不行!我爹还得在平安县照应着咱们的砂石厂呢!”
晓阳想了想,说:“这样吧,大嫂,你别想着一个人把所有活都干完。该请人就请人。向涛就让他到这边来帮忙。晚上有人看个门就行。”
一家人聊了一会,在外面简单吃了晚饭。回到我和晓阳在市里的家,暖气带来的温暖顿时驱散了寒意。脱掉厚重的外套,晓阳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说:“三傻子啊,我跟你说,和王满江一起搞建筑公司的,很有可能是二嫂芳芳。”
我吃了一惊:“二嫂芳芳?她怎么会和王满江搅合在一起?他们两个也能有联系?”
晓阳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梳头一边说:“下午我已经给六建司的熟人打了电话。他们说的确有其事,是咱们家里人和王满江在合作。但我在想,满江叔拉着芳芳一起搞建筑公司,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和你扯上关系,或者说是想和我们家产生关系。但奇怪的是,芳芳从来没在这个事情上开过口,也没找过我们帮忙。就有些奇怪了,这是在瞒着我们啊。”
我马上说道:“对啊!你和大嫂之间做生意的事,不也一直瞒着我吗?”
晓阳转过身,伸手轻轻拧了一下我的耳朵,嗔道:“三傻子!我这是在保护你!生意上的事,我现在都不直接插手了,你连嘴也别插。这种事情很微妙,沾上了说不清。”她顿了顿,神情认真起来,“我怀疑芳芳是背着我们在搞。”
我疑惑道:“晓阳,芳芳搞建筑公司总要有本钱吧?她不可能空手套白狼。她哪有那个本钱?”
晓阳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你太天真”的笑意:“芳芳本身和咱家的关系,就是本钱!在这说了,三傻子,你以为大嫂的生意没给你二哥算账分钱啊?一二十万芳芳还是拿得出来的。”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晓阳:“什么意思?你们到底挣了多少钱?二嫂都能分一二十万?”
晓阳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手指点了一下我的额头:“三傻子,你管挣多少钱干嘛?这都是辛苦钱,合法经营赚来的。之前政策有口子,领导干部家属也能凭本事挣钱,关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