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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阳躺在我身边,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是啊……人心叵测啊……官场险恶……比我们想的复杂多了……”
聊到了十一点,晓阳翻了个身趴在我的身上,面对着我,黑暗中,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促狭和不易察觉的幽怨,声音慵懒而带着一丝娇嗔:“三傻子啊……你咋回事?嗯?前天是美国干古巴,昨天是苏联干阿富汗!现在你说,总算聊到了国内,聊到了东洪,就连沈鹏都知道‘干’胡延坤……,国内国际都在干仗,我这么大个人躺在这里……你啥也不干……你给我讲国际形势,我连话都插不上,你啥意思?后宫不能干政怎么地?”
我:“……”
脱衣服,黄金草不能白喝,咱也……
而在旁边不远就是市委常委住的小院,李显平家里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像冰冷的针,一下下扎在李显平的心上。他握着话筒的手微微颤抖,直到忙音彻底消失,他才像被抽干了力气般,缓缓将话筒放回座机。身体一软,重重地跌坐在书桌后的藤椅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嘎吱”声。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瞬间苍老了许多的侧脸,惨白如纸,他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
“怎么了?显平?”李家媳妇脸上带着一丝关切和疑惑,“李朝阳?他说什么了?我怎么听他说……沈鹏怎么了?”
李显平像是没听见,依旧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只有胸膛在剧烈地起伏着。
李家媳妇皱了皱眉,声音提高了几分:“问你话呢!被驴踢了?说话啊!你那个宝贝外甥沈鹏又闯什么祸了?”
李显平的眼珠终于动了动,缓缓转向妻子,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半晌,他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丝嘶哑的、仿佛被砂纸磨过的声音:“……烟……给我点支雪茄……”
李家媳妇看着丈夫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事情绝对不小!她强压下心头的惊疑和烦躁,快步走到书桌旁。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雪茄盒和一个老式的煤油打火机。
她动作麻利地打开雪茄盒,取出一支什邡产的雪茄,用雪茄剪熟练地剪掉茄帽。然后拿起煤油打火机,“嚓”地一声点燃,幽蓝的火苗跳跃着。她没有立刻点烟,而是将火苗在雪茄尾部均匀地烘烤了几秒钟,让茄衣受热卷曲,散发出浓郁的烟草香气。最后,才将火苗凑近,点燃雪茄。
做完这一切,她将点燃的雪茄递到李显平嘴边,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给!抽吧!抽两口缓缓神!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沈鹏那个不省心的又给你捅大篓子了?”
李显平机械地张开嘴,含住雪茄,深深地、贪婪地吸了一大口。浓烈辛辣的烟雾涌入口腔,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咳出来了。但他仿佛感觉不到,只是死死地攥着雪茄,又狠狠吸了一口,仿佛这烟雾能驱散他心头的寒意和恐惧。
连着抽了几大口,直到烟雾缭绕,他才仿佛找回了一点力气,声音依旧嘶哑,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绝望和冰冷:“捅大篓子?呵呵……他……他把天捅破了!”
他顿了顿,在妻子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一字一句,如同从冰窖里挤出来:“沈鹏……买凶杀人……把胡延坤……在看守所里……弄死了!”
“什么?!”李家媳妇猛地瞪大眼睛,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失声惊呼:“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他疯了吗?!胡延坤可是政协主席啊!他……他怎么敢!”
李显平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又狠狠吸了一口雪茄,浓烈的烟雾模糊了他痛苦而扭曲的脸。他靠在椅背上,声音带着无力感:“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啊?平水河大桥!省里重点工程!投了几百万!他沈鹏都敢把钢筋水泥偷出去卖了!中饱私囊!这胆子……早就包了天了!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平水河大桥……也是他?!”李家媳妇再次被震惊得目瞪口呆,身体晃了晃,扶住了书桌边缘才站稳,声音带着颤抖和后怕,“我的老天爷啊……这……这简直……无法无天!丧心病狂!我早就跟你说过!让你少跟他来往!少沾惹他!那个混账东西!从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仗着你这个舅舅……无法无天!迟早要把你拖下水!你……你就是不听!”
李显平听着妻子的数落和埋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深深的疲惫和一种被彻底击垮的颓然。他沉默地抽着雪茄,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盘旋、升腾,如同他此刻混乱而绝望的心绪。
良久,他掐灭了还剩大半截的雪茄,在烟灰缸里用力碾了碾。然后,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厉和冰冷:“沈鹏!我不管你他妈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立刻!马上!给我滚到东原来!现在!立刻!马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沈鹏略显低沉、但似乎并不意外的声音:“大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