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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角显得无比疲惫,仿佛刚才那番话已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他微微摆了摆手,声音低沉下去:“你…且下去休息吧。静思己道。去留…皆由你心。无论你最终作何选择,你永远…是我张角的弟子。”他没有强迫,没有斥责,只有无尽的宽容、悲悯与一种深沉的放手,这反而让东方咏心中的挣扎、痛苦与迷茫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
东方咏最终对着张角重重地、一下又一下地磕了三个头,每一次叩首都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在撞击自己的灵魂。然后,他踉跄着站起身,失魂落魄,如同抽去了所有脊梁一般,一步步退出大殿,身影消失在门外昏暗的光线里,充满了无法化解的矛盾与彻底的迷失。
而大殿之内,关于道路选择、关于代价伦理、关于理想与现实之间那道血淋淋鸿沟的拷问,虽因张角的最终定调而暂时平息,却已如最尖锐的种子,深深埋入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悄然滋长。张角的目光缓缓掠过敦厚仁义的张牛角、激扬纯粹的褚飞燕、清冷智慧的玄音,以及殿下神色各异的渠帅将领,最终望向殿外那沉沉压下的、仿佛预示着更大风暴与无尽流血的夜空。
他知道,太平道面临的,不仅是外部虎视眈眈的强敌环伺,更有内部这因残酷现实冲击而日益撕裂的信念与道路之争。他那“致太平”、“地上道国”的崇高理想,究竟该如何才能在这血与火、罪与罚、理想与现实的炼狱之中,走出一条真正的、问心无愧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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