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张梁的许诺有些过于虚无缥缈,尤其是“符水不死”和“秘法”,简直是在画饼充饥,但他强忍着没有出声反驳。他知道,此刻军心士气需要最强烈的刺激,哪怕是虚假的幻想。他深吸一口带着浓重血腥味的空气,补充道,声音如同滚雷般压下:“再传令给张牛角、张举、张纯,还有于毒、白饶、苦酋、眭固、张白骑他们!别他娘的再给老子藏着掖着,保存实力了!把压箱底的老本,把所有还能动的人,全都给老子压上去!今天!就在今天日落之前!老子必须站在邺城的城楼上,用皇甫嵩和朱儁的脑袋祭旗!谁敢贻误战机,畏缩不前……休怪老子军法无情,认得他是谁,老子手里的刀可不认得!”
数名膀大腰圆、神情凶悍的传令亲兵轰然应诺,翻身上马,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各个方向的主将旗帜。
军令如山,伴随着“撼地将军”、“破城将军”的巨额悬赏和“符水秘法”的虚幻诱惑,如同最猛烈的兴奋剂,注入了已然疯狂的黄巾大军体内。
攻势瞬间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惨烈程度!更多的生力军——那些原本作为预备队的、装备最精良的老营兵,被将领们声嘶力竭地驱赶着,投入了攻城序列!将领们甚至亲自拔刀,在后面督战,砍杀任何敢于犹豫或后退的士卒!那座恐怖的尸山,以更加惊人的速度“生长”着,顶端甚至已经隐隐触及到了垛口的边缘!无数双沾满血泥的手扒上了墙砖!
邺城,真的已经到了最后时刻。城墙的每一次颤抖,都仿佛是其最后筋骨的哀鸣。每一块砖,每一寸土,都在血与火中灼烧,发出绝望的呻吟。
而远方的黄河上,浮桥还差最后最艰难的几十丈。
楼船,仍在劈波斩浪,顺流而下。
铁骑,仍在沉默地抚摸着战马的鬃毛,等待着冲锋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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