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旧约的比喻,让何安在意识到皮狐子精渺小的同时,也意识到了府地洞天的宏大。
“五维?那只让我们焦头烂额的皮狐子精,只相当于五维?”悲凉中何安在又感到了无限绝望,真相才是快刀,给予他绝望的不是皮狐子精有多么危险,而是那么危险的皮狐子精竟只有五维程度。
这种程度的皮狐子精较比府地洞天,又只相当于电脑中一张图片上的赛博包浆,这样的府地洞天,萧玉风能守住吗?而这台“电脑”中又是否有别的“赛博包浆”?又或者……是占用空间更大的“图片”或“视频”?
何安在默默点上一根烟,明明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却已经在忧虑身后事了。
怪不得萧玉风说百年之后就是他们这些小家伙该苦恼的事情,萧玉风拥有概念级能力【此地莫入】,或许能够影响神明级的存在,就像筑起的一道防火墙,禁止一切访问。
可若萧玉风百年之前,没能找到府地洞天的解决方法,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接替萧玉风的。
何安在叼着烟,目不转睛地看着无名旧约,即便心中已有答案,可他还是抱着万一的心态问了一嘴。
无名旧约给予了他回答,不过答案却是与他所想一模一样。
无名旧约无法演算与府地洞天相关的一切,而它之所以知晓皮狐子精的位置,是它的舌头从环境中汲取到了皮狐子精的信息,进而将这组信息加入演算,从而演算出了皮狐子精的位置。
何安在没有继续追问,关于此次针对皮狐子精的行动会有着怎样的结局;或许此次行动中是否会死人,他也不该问;就像薛定谔的猫,前方是未知的叠加态,不该由一本书来既定结局。
加上无名旧约本就有言出法随的能力,它所看到的结局,只要没说出口,未必就不能改变。
“你说,此次行动中没有人死亡。”何安在将无名旧约当做烟灰缸,将烟灰掸落在无名旧约之上。
无名旧约没有介意落在身上的烟火,它咧着嘴,说出了让何安在浑身瘫软的一句话。
“当你在问我的时候,人,便已经死了。”
“被你说死的?”何安在将烟蒂碾灭在无名旧约身上,却只是在表面留下一层烟灰与些许未燃尽的烟草,很遗憾没能烫个窟窿出来。
“你当我是什么?死亡笔记?还是生死簿?这锅我可不背”无名旧约咧着的嘴似乎是在笑,“我本是可以顺遂你愿,说出‘此次行动中没有人死亡’,可结果却是我被你垫了桌角。”
“什么意思?”何安在皱眉诧异,“你能逆转生死?”
可结果却是被自己垫了桌角,那便不会是当下自己所理解的那么简单。
无名旧约咧着嘴继续说道:“没有人记得死者的存在,那便没有人死亡。”
何安在当即明了,难怪他会将无名旧约垫桌角,没人记得死者的存在,便不会有人为之伤心难过,同样的,死者生平的事迹与功绩也不会有人歌颂。
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死者已经很可怜了,若人们连死者为何而牺牲都不知道,那与白死了有何区别?
“人的记忆,又或者说人的存在感,当真就这么脆弱吗?你只需要一句话,便能令一个不存在的人存在,或令一个存在的人不存在。我们当下的人生是否收到过【异常】的影响,从而多了什么,又或者少了什么……”
何安在怅然若失地仰起头,而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的他又猛地低下头,无比凝重地盯着向无名旧约。
“事后我既然拿你垫桌角,便意味着我并没有遗忘死者,并且在你演算的所有未来中,我都没有遗忘。”
无名旧约道吐出舌头,并发出一阵怪笑,“因为……你的猫罩着你。”
“花花?”
“我无法演算或影响位格高于我的存在或因素,我都不敢在你的猫面前狗叫,它要罩着你,别说是我了,就算是创造我的神明,也无法在这方面影响到你。”无名旧约倒也实诚,花花面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和善的像个老好人。
花花的含金量仍在上升,作为花花主人的何安在,腰杆儿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底气也硬了不少。
“所以……你为什么要舔我的猫?”
何安在一句话冷场,让方才还侃侃而谈的无名旧约,连忙闭紧了嘴巴。
无名旧似乎已经知晓何安在会在此时此刻问出这话,所以它在何安在开口之前便抿紧了嘴巴,不再出声,再度回到了之前的静默状态。
……
大概半小时前,王兴家中。
王兴在自己房间玩着电脑游戏,村里不比市里,市里的线路不像村里那样裸露在外,日常居家便几乎不受台风的影响。
当村里人手机都不敢玩,生怕撑不到来电时,市里人正在网上冲浪。
由于王兴无法理解的特殊情况,致使他父母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