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上几口,胸肺间的那股燥热和喉间的腥甜之意才略微压制下去。
“所谓功必赏过必罚,秦将军先前所立之功如何奖赏,全凭陛下定夺。而至于秦将军所犯之过有三……”
提及秦牧玄所犯过失,赵钦倒来了精神,微微坐起了身,仔细听袁铭宸如何说辞。
“一过,年少轻狂,自持有功,多有放荡举动,出入烟花场所,花费无度。”
“哼!”御座上的赵钦轻哼一声,“朕这儿收到的关于他的弹劾奏章都能堆成山了,就连待在诏狱里也不消停,居然弹劾奏章不减反增,这混账小子真不是一般的年少轻狂啊!一点不知收敛,该罚,就该狠狠地罚他。”
袁铭宸偷眼看了看赵钦的表情,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放下来些许。别看赵钦说话时显得气氛不堪,实则话里话外,却存着长辈对晚辈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相信惩罚也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罢了。想到临来时,那小子对自己说的话,袁铭宸也是感叹。看他年轻,实则心智之深远超同辈,一番作为且都做在明处。陛下虽动气,却绝不会龙颜大怒,反倒还能消减猜忌之心。
秦哥儿,你这儿子了不得啊,若不是他对我尚还坦诚,连我也差点被他表面上的行为给骗了。袁铭宸心里唏嘘感慨,后生可畏!
秦牧玄这性子心机,倒很适合接手他的职位,相信假以时日夜影司必定耳目遍天下,大势尽掌手中。
不过,想归想,那个位子可不是想坐就能轻易坐上的。袁铭宸不由得又看了眼御座上的那位。
比起尔虞我诈的暗战,贤侄你应该更适合真刀真枪的沙场建功吧!想到此,袁铭宸嘴角不自觉翘了翘,接着说道:
“二过,结交官宦子弟,进而与城狐社鼠、江湖豪侠之辈称兄道弟拉帮结派,虽出于义气之举,尚未构成不法之事,可其毕竟是朝廷命官,确会引人诟病,有损朝廷威严。”
赵钦想了想,对上述两过不置可否。秦牧玄的作为,他心中最是清明:做起这些事儿来,那小子根本不会避人。设想在他这个年纪,自己做的那些荒唐事也不足为怪了。
“嗯——接着说,三过为何?”
“这三过嘛……”讲到这第三过,袁铭宸略有些迟疑。
递牌子进宫前,袁铭宸仔细与秦牧玄斟酌过,他是极力反对与陛下讲出这第三过的,可秦牧玄却一再坚持。
“这次能否安全过关,就看陛下对这第三过的反应了。”当时,秦牧玄面色凝重,无比认真地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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