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船如何能有两个声音。您身份尊贵,该着您来做主。”
杨暮客笑呵呵地说,“我此回做主。那下回呢?我是要离船的。”
“也许晚辈心关已过。”
“若没过呢?道友……你把职权交给我这后进,已经没了一往无前的心。退一步,与退两步有何区别?步步退下去,你退无可退。必定入邪……”
身为金丹修士,常与被杨暮客这小修士教训,还辩驳不得。一时间额头冷汗淋漓。
杨暮客一锤定音地说,“贫道,不是监督这海路。是监督你。定海宗常与,吾乃上清门观星一脉真传。你可服管?”
“晚辈不敢不从!”
“好。壶枫道友,既然我监督镇守大人。不能只监督他一人,你也要被我监督。我这人,修为太浅,能耐有限。他若有异,你为我手中剑。而壶枫,你出阴神在即,修行关隘之中。谁知你有没有心关?为了这一船凡人着想,贫道亦要监督你。他亦为我手中剑。”
壶枫笑了声,“晚辈定然听从前辈所言。”
杨暮客忽然想起了当年在青灵门,锦旬曾与他约定誓言。
一如锦旬一般……
“上清承明,贫道紫明与两位道友约定,履行监督职责,谨防二人心关之中入邪……于舟船抵达万泽大洲之前……”
“常与领命。”
“壶枫领命。”
九天之上一缕炁机降下,观星台的三个修士被这缕炁机勾连。约定即成。
回到了桂香园,杨暮客把船上的事儿跟小楼姐说了。
小楼曾经掌管事业,过眼资财无数。对于杨暮客的做法嗤之以鼻。
“嗯?姐姐竟然不同意弟弟所为?”
小楼抿茶笑了声。
“幼稚。这种御下手段,浅薄的很。也就是时日尚短,且他们还要记仇。人家既然要把权力给你,你却不取。你那话怎地说来着?对。天予不取,必受其咎。你说常与退,你自己何尝不是退。”
“我不该退?”
小楼目光凌厉,“不管你是把这二人当成是狗,还是剑。让他们互相提防。都不可能再与你是一条心。本来好好的三人一体,硬生生被你逼成了三方博弈。”
杨暮客一拍脑袋,也明白自己错在哪。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人家既然信你杨暮客,你杨暮客竟然不信别人。还要把壶枫也拉进来……多此一举。
“小楼姐,我们毕竟是修士。”
“修士便不是人了么?不要名声?不要面皮?你杨暮客常言体面,常做功德。为得是什么呢?”
杨暮客瞬间哑口无言,老老实实给小楼姐添茶。
“那弟弟如何去做?”
“再不犯错。彰显本领。”
“就这两条?”
“就这两条。”
家人之卦,乃是风火之卦。巽上离下。
风越大,火越旺。风主消息,火主事业。风自火出。
杨暮客入定后,搬运周天。筑基后是凡人身躯阳极生阴的一个过程。此时他发现,本来欲起的一丝魂火又黯淡下去。
这便是他心神不定引得。
这些日子获知的消息太多,他难以消化。虽表面对待蔡鹮如常,却已经很少与她同吃同住了。海程还很长,总不能一直这么冷落着她。
继而杨暮客自省,他对一个凡人婢子都如此踟蹰。对那两个修士又如何能够果决?
所以他决定明日与蔡鹮摊牌,看看这婢子究竟如何去想。
而后再去灵台问师兄,到底如何处置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