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镇冷笑连连,“朕今天,就要把这所谓的‘魂胆’,连根拔起,碾成粉末,撒进茅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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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厉声喝道:“来人!传旨徐恭,让他立刻进宫见朕!”
“皇上请暂熄雷霆之怒,些许跳梁小丑,不过是疥癣之疾,臣担心的是……”王天云看了看皇帝的脸色,欲言又止。
“说!”朱祁镇怒道。
“是。臣担心的是这帮倭人是如何摸清京师的布防情况以及沿途驻军情况的,甚至于大路小路乃至水井在何处他们都绘制的如此清楚,这……臣初看此信时,有种,有种毛骨悚然之感!”王天云说罢,已是冷汗淋漓。
朱祁镇冷笑一声,后世这个四岛倭国为了图谋中华大地,可是准备了一百多年,他们绘制的地图可比自己手里缴获的这份地图详细多了。
“看来,朕还是对他们太仁慈了!”朱祁镇怒道。
说罢,转身而去。
乾清宫,书房内。
锦衣卫指挥使徐恭捧着被皇帝揉搓的皱巴巴的信,冷汗直冒。
他没想到,在锦衣卫严密布控的京师中,这帮人居然将京师中的城防摸的如此详细,连城防军何时换防、巡逻路线、各城门守卫人数甚至军官的名字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这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这分明是在他精心织就的天罗地网之下,生生挖出了一条隐秘的通道!
这是锦衣卫的失职,是他徐恭的奇耻大辱,也是赤裸裸的挑衅!
“皇上,臣罪该万死!”徐恭跪在地上,颤声道。
“万死?死一次就够了,”朱祁镇缓缓的开口,冰冷的声音让徐恭肝胆欲裂,“朕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徐恭浑身剧震,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他知道皇帝绝非虚言恫吓他,出了如此惊天纰漏,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万死难辞其咎,同时脑中也在飞速转动:京师暗桩皆是他亲自遴选的心腹,被收买可能性极低,那问题出在哪里?是地方上的环节?还是…有更深的势力在庇护?
朱祁镇从御案里走出来,走到刀架处,缓缓抽出了那柄永乐皇帝曾经用过的天子剑,刀身划过剑鞘的声音让徐恭肝胆俱裂。
“完了,完了,”徐恭面如死灰,缓缓闭上了眼。
可是等了好一会,听到的却是皇帝冰冷的声音
“天云,将人交给他,滚回你的北镇抚司,不分主仆,即刻打入诏狱, 你亲自督办, 朕要在今天日落之前知道这些密信的传递渠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和藏身之处、京师及周边所有倭人余党的名单。告诉他们,招供一个同党,可免一家死罪;冥顽不灵者,凌迟!还有,查出他们的火器来源,是否有人暗中倒卖火器,一旦查实,夷三族!”
“ 按名单草图,即刻封锁相关街巷坊市, 名单上所有倭人,一律锁拿,凡私藏兵器、旧日家纹、倭文文书者,无需审问,就地正法, 凡有反抗者,剁成肉泥喂狗! ”
“那个后花园岛主单独关押,朕不只要他交代密信的来源,朕要知道他脑子里所有关于旧倭国、关于那些所谓‘忠臣’、关于复辟幻想的一切。”
徐恭心中一松,赶紧道:“臣遵旨!”
“还有,”就在徐恭以为旨意已毕,准备告退时,朱祁镇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个后花园岛主…别把人给朕整死了,他,还有大用。”
徐恭一滞,虽然想不明白皇帝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了还留着那个鸟人,可还是回道:“臣明白,臣定会让他活着,把该吐的都吐干净。”
“去吧。”朱祁镇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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