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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镇猛地转身,目光如电:“母后,儿子想得很清楚,不破不立,这几年儿子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外部,却忽视了内部,本以为前些年将他们杀怕了,没想到……大明如今沉疴积弊已久,非猛药不可去疴,儿子要做的是真正的盛世之主,不是中兴守成之君,为了壮儿将来能接手一个吏治清明、军力强盛、根基稳固的江山,为了大明万世基业,这个恶人,这个血手,儿子来当,所有的骂名,儿子来背!”
他走到孙太后面前,深深一揖:“还请母后这几日坐镇后宫,替儿子看着后宫,儿子要确保在挥刀之时,这紫禁城内,再无任何‘七星流言’扰攘!”
孙太后看着儿子眼中那份破釜沉舟的决绝,轻轻叹了口气,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伸手扶起他:“既然想好了就放手去做吧。母后虽然身子有病,可这把老骨头还能替你镇一镇这后宫的风雨。记住,雷霆手段,亦需菩萨心肠。该杀的,一个不留;可用的,也要留一线余地,恩威并施,方是长久之道。”
“儿子谨记母后教诲!”朱祁镇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正事说完了,孙太后看着英姿勃发的儿子,叹了口气道:“镇儿,不是母后多嘴……你如今虽然春秋鼎盛,可子嗣太少了,等过些日子,母后再给你张罗一次选秀,这后宫人还是太少了。”
闻言,正喝蜜浆的朱祁镇差点呛着:“咳咳……母后,不用,人太多了,儿子……儿子也忙不过来啊。”
孙氏一听,就有些不高兴:“你皇祖母在时,你就是如此,现在还如此说?!”
“母后,您知道的,儿子真是忙不过来啊!”朱祁镇低着头,脸有些微微发烫。
“这事你就不用管了,等母后回了皇城,和皇后商量一下,就这么定了。”孙氏看着儿子笑道。
“这……不大好吧。”朱祁镇嘟囔一句。
“你都多大了,二十六了,才两个儿子,你难道要学你父皇?”孙氏抹着眼泪怒道。
一听孙氏提起他早死的便宜老爹,朱祁镇又想起当初的情形,于是叹了口气,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看着儿子同意了,孙氏破涕为笑,拉过儿子的手轻轻拍了拍道:“一会母后亲自下厨,给你做几样可口的小菜。”
…………
朱祁镇从凤凰庄回到紫禁城,胸中块垒尽消,只剩下杀伐决断。
他分别召见了内阁的几位大臣、都察院左都御史左鼎以及徐恭、李冲。
朱祁镇没有废话,直接将一叠厚厚的、盖着锦衣卫和东厂鲜红关防的卷宗丢在御案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看看吧。”皇帝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看看我大明的栋梁之才们,背地里都在干些什么,结党营私,攻讦储君,妄议天象,散布妖言,离间天家骨肉,更有甚者,贪墨军饷,变相侵占边田,暗中役使军户百姓如奴,勒索行商如匪,兵部统管卫所,管得好!管得真是太好了!”
王直拿起一份卷宗,只扫了几眼,脸色就变得惨白如纸,额头冷汗涔涔。
左鼎则是越看脸色越沉,眼中怒火熊熊。
“陛下!臣等……”王直刚想想辩解,就听朱祁镇一声怒喝。
“闭嘴!”朱祁镇粗暴地打断他,“朕今日叫你们来,不是听你们解释的,是告诉你们该怎么做!”
他站起身,厉声道:“第一,立储大典,如期举行,礼部给朕办得漂漂亮亮,普天同庆,谁敢在这上面出一丝纰漏,朕摘了他的脑袋!”
“第二,左鼎!”
“臣在!”左鼎立刻出列。
“你的都察院,会同吏部、刑部,根据锦衣卫、东厂提供的罪证,立刻锁拿名单上所有涉事官员!无论品级,给朕严审,此案,朕亲自督办,凡查实结党营私、诋毁储君、贪赃枉法者,”
朱祁镇一字一顿,杀气四溢:“主犯,斩立决!抄没家产!三族流放琼州,遇赦不赦,附逆者,依律严惩,永不叙用!”
“臣遵旨!”左鼎的高声应道。
“第三,内阁会同兵部、户部、工部,以吴王朱见沥所奏《驿传革新疏》、《卫所整军策》为蓝本,结合实情,给朕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驿站新政令》和《卫所清厘整饬方略》!
一个月!
朕只给你们一个月!
兵部统管卫所之权,即日起剥离,移交国防部!
兵部,给朕管好粮秣、器械、驿站、武官铨选!
做不好,就换人做!”
“第四,吏部,给朕力行考成法的推行,要动真格的,庸者下,劣者汰!朕要看到新面孔,要看到能做实事的干才,都察院全程监督,谁敢在考核中徇私舞弊,与案犯同罪!”
一连串的命令如同惊雷,炸得几位重臣头晕目眩。
这哪里是商议,分明是最后通牒!
一场席卷朝堂、牵连甚广的血雨腥风,又将拉开序幕!
朱祁镇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