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只是对陈思哲微微抬了抬下巴。
陈思哲心领神会,脸上瞬间浮现出兴奋而残忍的笑容。
他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恭敬而急促:
“喂?曹哥,是我,思哲!对,现在......”
电话挂断不到三分钟,一阵更加低沉、更加狂暴、如同远古巨兽苏醒般的引擎咆哮声由远及近,撕裂了校园的宁静!
所有在停车场附近的学生都被这声音吸引,纷纷侧目。
只见一辆价值昂贵的深蓝色的布加迪威龙,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势,轰鸣着驶入停车场!
它精准地停在了法拉利的旁边,瞬间成为最耀眼的焦点,法拉利488在它们面前,光芒瞬间黯淡!
如同凤凰与土鸡的对比!
车门打开,曹文下车,一脸平静的注视着有点傻眼的陈墨。
陈思哲接过钥匙,脸上带着一种狐假虎威的嚣张,推门下车。
他走到张杭的车窗边,车窗此时降下了一半,恭敬地说:
“张哥,您吩咐。”
张杭目光依旧透过车窗,落在外面脸色已经由铁青转为煞白的陈墨身上。
“挪开那破铁。”
张杭的声音平淡无波,没有丝毫命令的口吻,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不容置疑的威严。
“破,破铁?”
陈墨听到张杭对自己爱车的评价,瞬间血压飙升,气得浑身发抖!
这辆法拉利488是他心头肉!
是他身份的象征!
在对方口中竟然成了破铁?
陈思哲脸上露出狞笑。
他大摇大摆地走向那辆堵路的红色法拉利488。
他绕着车走了一圈,眼神挑剔而轻蔑,仿佛在看一堆废铜烂铁。
最后,他停在驾驶位车门旁,伸出手指,不是去拉车门,而是用手里的一个硬币,对着光洁如镜的红色车漆,猛地用力敲了几下!
咚!咚!咚!
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砸在陈墨的心上!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车身上,被陈思哲敲击的地方,瞬间出现了几道清晰可见的、细长的划痕!
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我的车!”
陈墨心疼得差点吐血,目眦欲裂,怒吼着就要冲上去:
“陈思哲!我操你......”
“闭嘴!”
陈思哲猛地转身,眼神凶狠地瞪着陈墨,打断了他的怒吼:
“再敢嚷嚷一句,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这破车砸了?”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你那也叫车?在我张哥眼里,就是一堆会跑的废铁!挡路?你也配?”
陈墨的怒吼被硬生生堵在喉咙里。
他看着旁边那两辆如同洪荒巨兽般的顶级超跑,看看冷眼旁观的曹文,再看着自己心爱跑车上的划痕。
巨大的落差感像冰水一样浇灭了他的怒火,只剩下刺骨的冰冷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他引以为傲的东西,在对方眼里,真的一文不值。
宾利的后车窗完全降下。
张杭那张英俊而冷漠的脸终于清晰地出现在陈墨面前。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法拉利车身上的划痕,又看了一眼脸色惨白、如同斗败公鸡般的陈墨,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跳梁小丑般的厌烦。
“思哲。”
张杭开口,声音不大。
“哥!”
陈思哲立刻躬身应道。
张杭甚至没有看陈墨,仿佛对方是空气。
他从车内储物格里,随意地抽出一本支票簿和一支镶嵌着碎钻的万宝龙钢笔。
动作流畅而优雅。
他刷刷几笔,撕下一张支票,看都没看上面的数字,像丢垃圾一样,随手从车窗丢了出去。
轻飘飘的支票在空中打了个旋儿,缓缓飘落在陈墨脚边。
张杭的声音随之响起,依旧是那种平淡到极致的语调,却蕴含着绝对的轻蔑:
“记得,下次泡妞,开个像样点的车。”
他顿了顿,目光终于落在陈墨脸上,那眼神冰冷刺骨:
“丢人现眼。”
说完,他升起了车窗,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那冰冷的车窗玻璃,如同两个世界不可逾越的鸿沟。
陈墨浑身剧烈地颤抖着,他死死盯着地上那张支票,感觉自己的尊严被彻底踩进了泥里!
他弯腰,手指哆嗦着捡起支票。
上面的数字,二十万。
足以覆盖那几道划痕的维修费用,甚至绰绰有余。
但这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手心剧痛!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用钱砸脸的羞辱!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