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药站定观察,只见她穿着仙女裙,腰束缎带,挂着玉佩。
头发梳成简洁样式,但也戴了金钗、耳坠,只用了些口脂,已经明艳照人。
她已在慢慢远离“图雅”,真的成了李绾月。
走到小路上,绾月看到凤药,脸上焦急消失,快步上前熟练地行了个礼,凤药道,“你是侧妃,不必和我行礼。”
“我向姑姑行长幼尊卑之礼,不是侧妃向秦大人行礼。”
说得凤药一笑,神态间却疏离。
“走吧,到屋里说话。”
两人来到落月阁,凤药将怀中自己画的那幅相放在桌上。
“这是我闲来画的,你瞧瞧画的好不好?”
绾月笑着去拿那薄薄的纸,嘴上说,“我连字都不识几个,哪懂这些?”
展开画,表情却没藏住惊愕,很明显画上之人,她见过。
语言也许可以欺骗人,但毫无准备受到震惊时的神态却真实。
凤药心中一灰。黑衣人是皇上的人,连自己都是机缘巧合之下识得此人。
图雅却认得他,说明什么不言而喻。
凤药自觉一颗心早就因为受了太多磨难而变得迟钝粗糙。
再也不会轻易伤心、怜悯、同情、也不再轻易对人施以善意,哪怕心中怀着一腔善良。
她把眼睛移向画作,来掩饰心中失望和怒意。
皇上解散大周暗中最有权势的机构,转而自己训练了一批细作,不动声色剥了玉郎的权柄。
玉郎的日子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为皇上做最脏的事,还要防着主子嫌弃。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事在历史上屡见不鲜,但怎么会发生在李瑕和玉郎之间还有她的身上?
他们有半师之谊,她可称为帝王之友。
“请你出去。我要收拾下东西。”凤药的声音已压抑不住地颤抖,她背对绾月,眼泪浮上眼眶。
绾月走出落月阁,她的沉默令凤药心痛,那分明是另一种供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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