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道两边,尽可见到一批批触目惊心的灾民尸体,数量竟然要比其他地方多出不少。应该便是他们在苏州境内得不到赈灾救助的原因。
随着李纲他们再往前走,便就看到了路边设卡拦截的衙役,看着应该是应奉局的局卒。不过,这些局卒看了李纲他们身着官衣,手头还有公文,自然不会为难,便直接放行了。
在这一路上的道旁河道里,的确没有之前看到的那么高水位,而进入苏州城之后,城里的店铺街道都如寻常光景一般,处处都是一片太平景象。如果不是他们从苏州城外围,一路过来先看到那些情况,光是在苏州城中,真的便会相信这里已经没有了水灾、或者水患早就已经平复了。
李纲一行从南城门进去后,就近直接进了城南驿站住下,出示了两浙路经略安抚司的令牌文书后,驿丞哪敢怠慢,立即让人送上热茶以及吃食。
李纲进了房间,更换了早被雨水打湿的外衣之后,顾不上吃几口热食,就叫人将驿丞叫来问话。
“议幕恕罪,实是连日雨天,驿站备食不足,薪柴多湿,一时顾不上……”驿丞还以为安抚司来人对他们的招待不满,心慌不已,赶紧过来告罪。
“非也,某只是有些话要来问你。”李纲却是和颜悦色地问道,“我们是从杭州一路而来,这其他州城,多有灾民聚集,而且水患甚重。只是进了这苏州地界之后,怎么都不曾看见附近县乡过来的灾民行踪?”
李纲和气的态度却让驿丞安心了不少,他揣摩着这队安抚司来人的目的与用意,小心地回答道:“下官守土有责,平时只在这处驿站之中,所以只能说些在此看到、听到的情况。这次的雨天虽然很长,连着下了快二十天了。但是,我苏州之地,多亏官府周密调度,所以这城里的情况一切安好。至于乡下听说也有一些灾民,差不多十天前,他们断了吃喝,便就涌向苏州城这里来讨生活,那时州衙便在城外开了几处粥场赈济,差不多有了五六天后,周围的水情退了,这些灾民也就慢慢都散去了。”
“灾民散去了?可知他们散去了哪里?”李纲皱了皱眉头。
“禀议幕,下官只是驿官,着实不知城外以及其他地方之事。只是在这里,最近时常会看见应奉局派出大队局卒出城,或许他们会对苏州四周的情况更了解些。”
看着眼前那个支吾着说不出更多内容的驿丞,李纲也知道问不出更多的内容,也没有为难他,挥挥手便让他下去了。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