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山!今日殿内无史官,他日青史必有疑!陛下三思啊——!”
这一声招来俩宦官。
沈括放下笔,抬起双肩,俩宦官一人一边儿,架起沈括就走。
沈括依旧喋喋不休:“祖宗之法不可废!史官风骨不可丢——!”
三人走到殿门处。俩宦官迈过门槛,沈括则收起双腿,身体悬空,“飘”出殿外,呼声依旧:“今日这‘屏退史官’四字,臣定会浓墨重彩,记它个清清楚楚——!”
须臾,殿中还剩三人:赵顼、王韶、许迟。
王韶不认识许迟。但他也不较真儿,此时能留下的,必定是官家心腹。更重要的是,形式已经走完了。不要以为形式就不重要,其实很重要,它意味着——之后再说的话,统统可以不认,皇帝也不能找后账。
王韶站起身,再行一礼,道:“中策者,董氏女,钟灵毓秀、秀外慧中,可备掖庭。”
赵顼惊呆了。这是什么虎狼之词?难怪要屏退左右,要不然这话传出去,你是佞臣,朕是昏君,咱俩一块儿玩完。
慢着!王子纯又不是傻子,他这中策......
顷刻间,赵顼就懂了。
赵顼不是那种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的皇帝,他人生的前十六年是在“民间”度过的,见过人间悲欢,众生苦乐,通人性。虽然干了皇帝这份工作,人性也只是被掩盖,并没有彻底消亡。
如今,被王韶一句话唤醒。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