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匠们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好,他们身处险境,朝不保夕。因此,对于罗邦提出的离开计划,他们心中虽然还有疑虑,但更多的是渴望和期待。
要是能顺利离开这个鬼地方,那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罗小哥,我们心里其实也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们也着实担心啊!要是我们真的跟着去了北方,房公子却没有合适的事情给我们做,那我们这一大家子可怎么活啊……”
匠人们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他们虽然各自都掌握着一门手艺,可这也仅仅是有手艺而已。
在这个世道,掌握的技能要是没有人赏识、没有人用,那也不过是白费功夫,换不来一家老小的温饱。
“诸位,你们觉得房家是那种会欺骗大家的人吗?再说了,骗大家对他们又能有什么好处呢?”罗邦一脸无奈,他深知在人生的重要抉择面前,每个人都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
这其实是人之常情,除非是能看到更多的保证和承诺,否则谁又能轻易地下定决心呢?罗邦虽然身为爱字营的队正,有着一定的地位和权力,但他依旧还是不能代表房俊做出任何承诺。
“罗小兄弟,你说房公子会来这里见我们,那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呢?”不少人心中暗自思量,觉得只要能够亲眼见到房俊,那所有的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了。
罗邦听了这话,心里更是无语至极,房俊那可是当朝的驸马爷,身份尊贵无比,又岂是能随随便便就走动见人的?这其中的难处,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又如何能够理解得了呢?
“诸位,房驸马是何等尊贵的身份,他的一言一行都蕴含着深意。他说会南下,那便如同金石为开,必然会有南下的行动,但至于具体何时启程,这样的细节,你们觉得是我能贸然询问的,还是诸位有资格探知的?那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他们的行踪历来如同迷雾中的幽影,神秘莫测。一旦泄露,无异于将自身置于风口浪尖,极易引来不轨之人的窥伺与狙杀。”
这些隐秘,绝非寻常匠人所能触及的层面。
杨迅的神色中带着几分凝重,眉头微微蹙起,说道,“诸位,眼下的形势已经刻不容缓。罗小兄弟虽然在下午成功震慑了林全,展现出了不凡的实力,但这也同时暴露了他的身份。恐怕此刻,林家已经开始紧锣密鼓地联络其他世家,意图结成联盟来对抗我们了。”
“这……”一时之间,屋内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杨迅所言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严峻现实。
罗邦的出现,无疑向那些世家传递了一个明确的信号——房俊对公输家的船匠技艺有着浓厚的兴趣。世家们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绝不可能坐视房俊轻易达成目的。
“诸位,单凭一个林家就已经让我们倍感压力,难以应对,若是再加上一个实力雄厚的乌家,试问在座的各位,谁能有信心支撑过一个月的时间?”
吴大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深知,面对这样的局势,若是没有一剂猛药,这些人很难下定决心,共同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而林家正如同温水煮青蛙一般,遭受着来自各方的慢慢压榨,仿佛要等到他们彻底失去那最后一丝反击之力,才肯罢休。
“不错,”杨迅沉声道,“继续等下去,我们只会坐以待毙,这是我们唯一能够抓住的机会。”
他的眼神坚定,虽然年纪已不小了,但心中却十分清明,绝不糊涂。
这个时候,任何犹豫都是致命的。更何况,罗邦的身份已经得到了确切的证实,无论如何分析,都不可能是个骗局。
只要他们能够顺利到达北方,房俊难道还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挨饿受冻吗?
“房家的名声,大家又不是没有听过,他们没有必要骗我们。”吴大奎也开了口,他原本还在犹豫不定,举棋不决,但现在,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丝毫的犹豫之色了。
江南的世家对房俊的态度可并不友善,毕竟商场如战场,利益为先。房俊在北方搞出的那些大动静,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
连五姓七望这样的大家族都要低头,如果他们真的来了南方,估计很多人都会心生忌惮,不敢轻易招惹。毕竟,房俊的手段和实力,已经得到了充分的证明。
联合起来是必然的,这就像是他们当初面对林家和乌家两大势力时一样,也是选择了联手,大家聚在一起,共同应对挑战。
“可是我们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啊!”有人忧心忡忡地说道。
毕竟,拖家带口地迁徙,万一在路上遇上传销组织,那岂不是整个家庭都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个嘛,我实在没有办法给诸位明确的解答,”罗邦面露难色,“只能说,有些事情,最终还是要看自己如何去理解和对待。”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罗邦不可能轻易做出什么承诺,毕竟他自己也并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