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乐了,“打!打!使劲打!这,这真是的。这年轻人,我告诉你啊,不教训教训不行啊!打!打!打……”程咬金不怕事大。
“哎呦,”大家赶紧跪着求情啊,“大娘,您别打了!大娘,您饶命,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娘饶命!”
打了得十来个巴掌,把这小伙子脸都抽肿了,这老太太真生气了。
小伙子也有点发抖了,都没见过娘这么生气过,就觉得完了:这这这……哦,闹了半天,这、这是我的恩公程咬金呢?哎呀……从小我娘都教育我。我们家还贴着程咬金的像呢,我怎么没看出来呢?要真真是这样啊,我真该打,我真该打!我自己就该打自己!想到这里,这小伙子也哭了:“娘啊,您您您您消消气儿,我、我来打我自己!您别动手了,您消消气儿。我、我该死!我该死!”“啪!啪!啪!啪……”自己给自己抡开巴掌了。
程咬金一看,这多好,哎呀……算给我出气了!但,程咬金一琢磨:算了,算了,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还没闹清楚呢?别回头是个误会。到那时,叫他们自己揍一顿,那不得把这邪火全发在我身上啊?我呀,还是拦一拦。“哎——行行行行……别、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这才拦住。“小伙子呀,年轻人!嘴上没毛儿,他办事儿就是不牢,对不对?以后再劫道啊,你得问清楚。你会劫道吗?”
“这不……我们这不刚干吗?”
“还是的。劫道,你得问我,我是劫道的祖宗啊,你没听我说呀。我刚说两句,好,就拿臭袜子把我的嘴堵上了!你再多听两句,那不就没有这误会了吗?劫道那得有一套程式啊,你得先告诉人家:‘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说不字,一刀一个,管砍不管埋!’有这套词儿。”
“我们不敢说这套词儿啊。”
“为什么呀?”
“我……我们怕打不过你们。”
“嘿,”程咬金一听,“行啊,行行行……快,快起来吧,快起来吧。呃……”程咬金回头又看了看这妇人,一抱拳,“我说这位大嫂——”这时,程咬金借着篝火仔细一看,说是老妇人、老太太,其实年岁不大,跟自己差不多少。四十来岁的光景吧,徐娘半老,但是风韵不再了,岁月已然把她打磨成了表面的年纪比她实际年纪要大一些的这么一个形象了。所以,再穿上老太太服装。猛一看,还真就是个老太太。但,仔细一看,年岁没那么大。
“哎呀,恩公啊,我给恩公赔礼了……”说着,这位妇人就要跪倒在地。
“呃……快快快扶着!快扶着!快扶着……”程咬金让旁边人架扶起来。自己是大男的,那不能伸手啊。“哎呀……我说大嫂啊,不必这么多礼。这怎么话儿说的呀?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哈哈哈哈……哎,不过呢,我怎么成你恩公了?”
“嗡——”旁边几个小伙子全乐了,合着人家不知道是你恩公,你在这里激动半天。
“哎呀……”这妇人笑了,“请问您是不是叫程咬金呢?”
“啊,我是叫程咬金,呃……又叫程知节。”
“那您是不是有个外号叫‘程老虎’啊?”
“对呀,程老虎。哎呦,嘿,知道我这外号的现在可不多了。”
“您是不是东阿县小筢子村儿的啊?”
“对呀,这是我的原籍呀。”
“那您是不是后来又当了混世魔王啊?”
“哦,对呀,不然的话,我怎么会到这里呀?我正是从四平山上突围下来的。”
“哎呦!”一说这话,“嗡——”在场的小伙子一听,“哦,这就是混世魔王?!哎呦,我的天呐!怎么把混世魔王给劫了?!他可是贼头啊!好家伙,咱们劫贼头了!”“嗡——”这些小伙子特别的崇拜混世魔王、特别崇拜瓦岗英雄啊,大家全围上来了。
这妇人说了:“这就没错了。恩公,请您上坐!”
“哎,”程咬金一瞅,这哪还有上座呀?找个木头墩子往那一坐就行了。程咬金确实也累了,一屁股坐上了。
这妇人一扯那小伙子,“过来!你这个逆子啊!从小我就教育你,救咱们家的恩人是程咬金、是程咬金!有朝一日,如果能够再次相见,一定要报他的大恩大德!可是今天呢?恩公就在面前,你却想要恩公的性命!这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我把你一个逆子……”
“行行行……大嫂,大嫂!已经打一顿了。呃……咱呢,就、就别说那回事了……”
“好,看在恩公面上,我暂且饶你。逆子!还不赶紧地和为娘一起叩拜恩公!”拉着自己的孩子,“噗嗵”一声又跪倒在程咬金足下。“程氏母子叩拜恩公!”“邦!邦!邦!”磕了仨响头。大家听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