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谷外山巅的子昭,玄端冕服无风自动,双手虚按大地!浩瀚精纯的黯辰之力,如同无形的金色洪流,穿透层层山岩,精准地轰击在子妍碧落光矛所指的同一节点上!
轰隆隆——!!!
天崩地裂一般的巨响!
碧落(大地生力)与黯辰(星辰本源)的力量,在这一刻,更加完美地交融,化作一股破灭万法的混沌洪流,狠狠撞在“九幽噬魂阵”,与地脉连接的最脆弱节点上!
整个葬星谷,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大地疯狂龟裂!祭坛上的血色阵图,一寸寸崩碎!
悬浮的伪神种,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表面的幽蓝火焰,一瞬间熄灭,无数道裂痕蔓延开来!
恐怖的邪阵反噬之力,如同失控的火山,顺着被冲毁的地脉节点,疯狂地倒灌回祭坛本身!
“噗——!”蓝五刃如遭重锤一般,狂喷鲜血,青铜面具一瞬间布满裂痕!
他脚下的祭坛开始崩塌!
“撤!快撤!”他发出绝望的嘶吼,试图操控血傀断后。
然而迟了!
卫草儿的枯藤手杖,猛地插入崩裂的地面,冰蓝色的巫力如同蛛网一般蔓延,一瞬间冻结了附近的地脉波动,延缓了血傀的行动!
泥父趁机抱起,剩下的最后几名昏迷的孩童,怒吼着:“泽遗族!撤!”
子妍身影如闪电,在崩塌的碎石与肆虐的能量乱流中穿梭,直扑祭坛中央!
目标——被锁链束缚、生机正急速流逝的母亲!
“妍……儿……”老妇人看着飞扑而来的女儿,染血的唇角艰难地勾起一丝欣慰的弧度,随即彻底地陷入黑暗。
子妍斩断锁链,紧紧抱住母亲冰凉的身体,泪水终于决堤。
她抬起头,望向祭坛废墟中挣扎的蓝五刃,眼中是滔天的恨意与杀机!
蓝五刃捂着碎裂的面具,怨毒地嘶吼:“子妍!你赢了这一局又如何?!‘虎魄归墟’计划已经启动!真正的‘神罚’即将降临!你,还有整个商国……都要给本王陪葬!”
他猛地捏碎一枚血色玉符,身影在崩塌的祭坛,和肆虐的反噬能量中,被一道突然出现的空间裂缝吞没!
消失不见!他逃跑了!
葬星谷在哀鸣中缓缓沉寂。
邪阵被破,孩童获救,伪神种化为废铁,蓝五刃重伤遁逃。
子妍抱着昏迷的母亲,站在废墟之上。母亲以身为祭的惨烈,蓝五刃最后那恶毒的诅咒,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真正的风暴,名为“虎魄归墟”,方才显露其狰狞的一角。
而虞国的奎阳、楼兰的甘盘、卫国的暗涌……各方势力,依旧仍然还在棋局中,各自盘算,又虎视眈眈。
胜利的曙光,依旧遥远。
葬星谷的硝烟尚未散尽,兕国腹地的清算已经如燎原之火。
妇好(子妍)坐镇新设的“靖兕台”,金印如虎符,一道道密令如冷箭离弦。
“报!”斥候甲衣带霜,“渑池已破!守将献‘蓝五刃’首级!”
一颗覆着青铜鬼面的头颅,被呈上了木盘。
殿内的众将微露喜色。
子妍却端坐不动,指尖金印在案上敲出冷硬的轻响:“验。”
卫紫儿上前,银针探入头盔缝隙。
针尖未染血,反沾上几点幽蓝的金属碎屑。
“又是画皮傀儡!颅骨内嵌‘摄魂晶’,操控痕迹明显!”她清叱。
“报——!”另一斥候踉跄闯入,声音发颤:
“稷下东南三百里,青桑镇!蓝五刃现身,屠尽守军,劫走……劫走刚收拢的‘骸星’碎片三箱!镇守将军……是王后旧部车渠将军,力战……殉国!”
呈上一枚染血的半截虎符,正是车渠信物。
“车渠叔父……”子妍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寒潭深凝,
“你好一个金蝉脱壳!传令:各军收缴‘骸星’碎片,即刻封存,押送路线每日三变,护卫人数增加三倍!凡遇‘蓝五刃’,格杀勿论,不必验首级!”
权柄如刀,斩断敌人的虚招。
兕国旧部闻妇好严令,又感念车渠忠烈,归附者日众。
而暗流却在虞国翻涌。
虞国,赤焰山矿窟。
灼热的硫磺气息混杂着血腥。
赤裸上着身的卫国工匠们,脚踝锁着粗重的铁链,在监工皮鞭下,搬运着赤红如血的矿石——
“焚心砂”原石。鞭痕交错在脊背,汗水混着血水,滴入滚烫的砂土。
“动作再快一点!王上等着炼砂!”
虞国监工头目奎狼,鞭梢甩得噼啪地作响,他一鞭抽倒一个踉跄的老匠人。
“卫国的废物!连石头都背不动!”
老匠人蜷缩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