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5章 春冻血(2)(3/5)
地想缩回她的身体,李阙宛双唇苍白,颤抖了一阵,却有惊天动地的尖啸之声响起! “嗷——” 响亮的雀鸣之声仅仅显露了一瞬,立刻在雷霆中显得低迷了,一只红白二色的玄鸟冲天而起,却只让那道人微微点头: “到底是『全丹』。” 只见他一抬手,从袖中取出一木瓮来,轻掷入空中,霎时间玄妙勾结,狂风大作,将那一只意图遁隐而去的玄鸟摄住,使之怎样挣扎都难以逃脱! 反倒是见了这瓮,雀鸣之声更加凄厉绝望了。 “咚!” 滚滚的清灵之气伴随着银光倾泻而下,从一片废墟中涌现而出,银袍青年踏破太虚,在满地的血肉中站稳了身形,目之所及,已经没有站立之人。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快…’ 最恐怖的事情发生在面前,让他目光无限惶恐与呆滞。 ‘魏王…明明才到了魏都…为什么?’ 李氏的嫡系与修士几乎都战死在岸边,在州里的都是些老人孩子,岂能扛得住玄雷? ‘怎么可能…明明在魏王陨落后还撑了好多年的…怎么可能?’ 李遂宁呆呆地跪坐下去,泪眼模糊地望着地面,突然望见了个熟悉的面孔。 杜老头。 他似乎是从高处坠下,面孔血肉模糊,却又因为天气寒冷,上翻的眼珠半冻在眼眶里,半软半硬,李遂宁想伸手却又缩回,不敢去看,不知所措地抬起头来。 一片黑暗之中,雷霆照亮大地,山顶上正站着一身盔甲破碎的男人,满身伤痕,目光平静。 ‘是丁威锃…’ 丁威锃似乎想要咆哮,喉咙中前赴后继的血液却让他咳嗽不止,仿佛是牵动了天地的契机,酝酿在滚滚乌云中的怒意中有了倾泻之所,一道银色的雷光立刻落下! “轰隆!” 雄壮男子没能吭出半点声响,一身上下的皮肉瞬间炸开,森森的白骨也化为碎片,如同山崩般哗啦啦的散落下来,滚落在废墟里,涂的四处嫣红。 那一颗烧焦的头骨则顺着台阶坠下,砸在破碎的玉石中,声音清脆,又滚在烧焦的残木里,咚咚作响,最后咕噜噜地滚落在血肉之中,显得绵软无声,一直滚到跪坐在地的银袍男子面前。 银袍男子失神地望着,耳边尽是雷霆之声,轰隆隆地充斥着他的脑海,一切声音都听不到了,面上传来冰冷的雨水拍打之感,法力营造的雨水难以冻结,却有更加刺骨的冰寒感。 他的神妙勾连洞天,此刻仍能起身逃遁,可他也知道,一切已经没有意义,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这青年模样的男子低着头,跪在满天大雨之中,呆呆地盯着那焦黑的头颅。 “啪嗒。” 玄靴踩在血肉之中的声音分外明显,那一双金白色的靴子停在面前,男人低垂着头,一动不动,良久才听到道士的声音: “李遂宁。” 他这才有了一点反应,声音低且沙哑: “为什么。” 道士抬起手来,轻轻平摊,天空中的天养瓮立刻落下,坠进他手里,这瓮里仿佛关了什么凶猛之物,激烈的晃动着。 随着灵宝的晃动,种种汞水伴随着朱砂也在开始周围浮现,男人笑了一声,答道: “为什么?自然是你们的本事太大了,以至于动用我。” 李遂宁抬了抬下巴,目光中竟然只剩下平静了,低声道: “姚大人,杀至湖上,大作杀伐,置宋帝于何地?” 这道士随意地将灵宝丢进袖子里,所有的异象便消失了,他静静地注视着天空,神色像是感慨,又像是惋惜: “魏王与杨浞勾结的事情,本无人放在心上,他们的道毕竟不同,可如今嘛,也算是成全他们两个了。” 李遂宁神色渐沉,呆呆地顺着对方的目光转过头去,滚滚的水火正从南方升起,深沉的黑暗下是一点冲天而起的白气,飘摇不止。 ‘南证真炁。’ 他只觉得浑身发寒,难以理解: ‘宋帝证道了?这个时候?为什么?凭什么?’ ‘早了…都早了…他们怎会如此…难道他们想证就证么!’ 他脑海中的念头仿佛被雷霆粉碎,有些张惶地重新转过头,望向北方天空,终于在沉重的乌云庇护下看到了一点坠落而下的金光,飘摇如夕阳,隐隐约约掩盖在遥远的天际间。 ‘北证明阳。’ 李遂宁一下闭起双目,淌出泪来,只觉得一股热意沸腾在胸腹之间,他终于克制不住悲哀,泣道: “我们只是要求一条活路,你们要魏王求金,他已经到了魏都…”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一刻都等不得!” “轰隆!” 闪烁的雷光照亮了面孔,暴雨越发凶猛,天空之中的雷霆不断游走,贪婪地注视着大地,道衣男子将长枪立起来,驻在血水之中,静静地注视着他: “事情已经做绝了,李遂宁。” 狂暴的雨使得血水荡漾出一片片起伏,湍急地流动起来,却在撞上金靴时自行分开,留出一片干净的地界,姚贯夷轻声道: “明阳坠落,帝权不兴,固然是大人所愿,可山中岂只一位大人?谁底下没有个门生爱徒?某些人看来,自然是魏王证金陨落最好。” “我固不愿自毁前程,可玄楼之仇,不可不报,倒是也遂了他们的意。” 李遂宁沙哑地道: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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