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千秋叹道:“数不尽人世恩怨,言不完江湖情仇,代代辈辈,没完没休。长龙帮与天令会为敌,多次侵扰天目山,并残杀天令弟子,我天令七剑兄弟岂能袖手旁观!”谷明道:“愚弟二十年未介入江湖事,仁兄所言天令七剑兄弟……愚弟只知道……仁兄一个,还有古井,皆是陈胜王的得力下属……还有万丈冰、葫芦春、铁树开花为沛公刘邦早年的下属,其它人?愚弟都叫不上名来了。”周千秋怅然道:“还有二位是黄鹤飞、杨梦雪,他俩曾是项羽的追隨者,垓下一战前,最早弃暗投奔天令会。”谷明惊道:“仁兄与古井是陈胜王手下的高人;黄鹤飞、杨梦雪是楚霸王手下的强将;万丈冰、葫芦春、铁树开花又是沛公手下的英杰,皆是推翻秦王朝的卓绝高人聚在天令会了,奇绩,奇遇呐。”周千秋谦道:“哪里哪里,贤弟过奖了。我等也不过是平平之辈,谈不上什么三大势力的高人。而今,都偶合聚于天令会,也是机缘天意,不足为奇吧。”谷明斟满酒道:“来,兄弟,干,干个痛快!人逢喜事,精神爽。周兄来鞭王洞,愚弟高兴极了。”言毕,二人又咕咚下一碗。
韩子良躲在洞外,悄悄侧耳聆听。周千秋气忿道:“长龙帮帮主程旋风不知吃了什么邪药魔丹,无辜残杀我天令会弟兄,是可忍孰不可忍!”谷明道:“无风不起浪,这中间怕必有缘故……但江湖上的事,怨仇易结不易解,还望仁兄让人一步自己宽。”周千秋叹道:“哎,让让让,让到甚么时候?周某一生逆来顺受,正因为委屈、忍让,才使项羽爬在咱头上作威作福,连我妻子也被贼兵所辱,而悬梁自尽。我父又被韩信的军兵所杀……如今,韩信已被吕后处死,在下连韩信的尸首也拿不到……如何去祭为父的九泉之灵呐。”谷明同情万分,道:“咱兄弟俩是江湖光棍,都有一本血泪仇……今天是兄弟相逢,说些开心的江湖事,不讲那些不高兴事为佳。来,干,干!”喝毕,周千秋猛想起,道:“你这里有个叫大傻瓜的?”谷明笑道:“是呀,有呀……这个大傻瓜其实面傻心灵。还是我收的唯一弟子,他能吃苦,谷某怕鞭功失传,都传给他呐。”周千秋冷视他道:“什么?鞭王绝功都传给大傻瓜了?他真名叫甚么?”谷明道:“叫……什么牛狗娃,是叫牛狗娃……怎么,你认识?”周千秋猛弹起身,厉道:“果然是我救的那个臭小子——他是……我非杀不可的人……却是贤弟收的徒子!”谷明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除掉他?!”周千秋怒冲冲握剑道:“上次在林野,碰上五虎御林金刚追杀那臭小子,唉,我当时真不该错救了他!”谷明道:“这又为什么?我真不明白。”
周千秋瞪目欲出,声沉语重,怒道:“牛狗娃是大傻瓜,大傻瓜就是韩子良,韩子良就是仇家韩信的儿子。周某寻遍天下未找到,他却躲潜在鞭王洞!我一定要杀了他,拿他的人头去祭爹的在天之灵。”谷明惊弹起身,道:“什么?牛狗娃是韩信的儿子……韩子良……这小子连谷某也骗了!”怒转身吼叫:“大傻瓜!牛狗娃!大傻瓜!”马大哈却跑上来,道:“师父,牛哥大解去了。”谷明道:“混蛋!快去叫他回来!”马大哈拱礼道:“是。”便蹓出洞来,却早已不见韩子良的影子,便远奔去寻。谷明左等右等不见牛狗娃回洞,暗笑道:“仁兄,师兄与韩信有不共戴天之仇,却是他手下的兵丁杀了你爹,可……可何必在他儿子身上出气呐。等臭小子回洞,谷某废了他的武功就够了吧?”周千秋沉气道:“其实,在下一不该救他,二不该亲手杀他……他早晚是一死,逃不过御林锦衣军的手板心!我只等稳坐钓魚船,取人头祭灵。”谷明道:“朝廷要杀他……他毕竟是谷某的弟子……师父岂能眼睁睁让弟子残死刀剑之下!”周千秋生怒,抽出剑来,道:“师弟,你这话说得有些见外了吧!周某就是要生擒韩子良,交御林锦衣军,眼睁睁让他们处死,好取人头祭灵?”谷明两掌运功,道:“师兄,你这些话说得有些生分了吧!谷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