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急速,岔了气道,折了脉筋,谷明点他穴道,酒烤洗蒸,合掌为他排气毒,而后道:“炼功不能拔苗助长,急于求成,就象拔树苗一样。结正果,靠汗水浇灌。你让它成熟,它偏偏不成熟;你不让它成熟,它却自然而然地结果丰硕。”鞭王谷明开始给韩子良教鞭功、剑术、刀法。韩子良愈炼愈有劲头,反复心想谷明的话:“打铁先要本身硬。干天下大事的人,必先吃得天下大苦。”这类话儿如惊雷在耳际嘹响。韩子良习剑急于求成,动作颇大生硬,力猛而欠内力。谷明收剑道:“剑术也是心术,要想炼出第一流的剑法,唯一的是用一把看不见的剑去刺中自身的心魔,这个心魔才是自己最理想最残忍最狡猾最顽强的对手!”谷明又道:“本师剑术平平,一生想打造出一柄天下第一宝剑,只是工艺旧粗,恨铁不成钢,二十年未能如愿。而今,教给你的全是些基本功:刺、劈、抹、撩、斩、挂、架、点、截、崩、削、压、挑……魁星提斗,重在斗也。猛龙抄水,重在抄也。右扫千军,重在扫也。龙角左旋,重在旋也。力道要准、狠、稳。本师见你小子象是炼过步路,执剑顺手,想你原来也是炼过剑法之人吧?”韩子良吱唔道:“弟……弟……弟子是炼过……但我太笨,太傻……文不成,武不就……后来就……就种瓜去了。”谷明道:“你先师是谁?”韩子良道:“先师?没有哇……我是跟爹学的……可爹、娘都死了。”谷明道:“迟早归天,皆是天意。本师见你内力钢柔兼存,内气充沛,劲道悍猛,目如刀剑,原来有一番悲怒压化为气宇,气宇会酿成彩虹,也叫化难为雄。本师看你骨子缝里有兆头,血气刚刚,面傻心灵,兴许苍生会谋得江湖造化,但愿如此。”言罢收剑而离。
马大哈半夜小解,得知韩子良跟师父学鞭王真功,暗滋生羡慕心。这天,二人去东滩镇送了刀具返回,马大哈拍拍打打韩子良道:“牛哥,教小弟两招吧。”韩子良道:“教什么?我还是你的徒弟,在学打铁,是你教我,而不是我教你。”马大啥道:“对呀,我马娃子教牛娃子打铁,牛娃子应教马娃子刀枪剑戟呀。”韩子良一怔道,:“我又不会武功,怎么教你?”马大哈耍个鬼脸,道:“你骗我!以为我不知道呀,我早看见了,看见你跟师父炼功……好厉害!”韩子良一惊,道:“可师父……一旦知道,会训我。”马大哈嬉皮笑脸道:“牛哥,咱不能跟师父一辈子……万一师父走了,小弟又马虎,到江湖上会吃亏。再说……咱结拜了兄弟,将来有难同挡……我不会武功,怎么挡呀?”韩子良机灵一动,道:“好吧,好吧,我教你几招……可万万不敢让师父知道。”马大哈拉拍他肩膀,道:“守口如瓶,牛哥放心。”说罢,韩子良就在山坡上给马大哈教拳法。马大哈道:“这山坡又陡又滑,石头满地,不如找到那路平平之处炼。”韩子良厉严道:“炼功不可光在平地炼!各种坡陡崖悬炼功,才成真器!”从此,马大哈趁师父派差使,送打造铁器途中,跟韩子良始炼武艺。
自从小篮离走,韩子良每天都在废铁板上划上一笔,数划的“正”字,已整整三十个,算算已一百五十天,整整五个月。韩子良惆怅万分,梦中常喊小篮。这天思念小篮心烦意燥,独自来松林,无心炼功,对合抱松木道:“松伯呵松伯,松伯伯可知?何日韩子良能见到心中篮妹?”那松树顺风摇姿,好象在说:“二位佳人已对柳婆婆立誓,松公早已知晓。世上最怕‘耐心’二字,喜事多磨,磨中必得,也是世上英雄多磨难也。”韩子良叩拜松公,见松树摇拽千枝,松涛浩浩,如万波壮阔,倍觉心宇更是广大无边,思境更是升华。便苦炼一阵“拨草寻蛇”,“乌龙摆尾”,“狮子摇头”,“力劈华山”,“天边撩月”,剑剑如猛龙穿云,又一“横扫千军”式后,收剑入鞘。韩子良暗道:“篮妹,如今你怎么样了?也没有小花椒来送信……我这里又离不开,也无法去……篮妹……”他从胸襟中掏出“白玉织女”,左看右看,正看反看,暗道:“篮妹就是天上的织女,我就象地下的牛郎……每年七月七才能见一面,也够意思……要不是瓜地里你早来一步,也许大傻瓜成阶下囚,或人头落地……如今,我韩子良苦学了点武功,篮妹不是要同韩子良携手天涯……有了武功,也不会处处受欺负,被动挨打。而且,咱会行侠仗义,除邪扶正,不虚度苍生……篮妹:我想死你了,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还有花椒姐,她好么?”韩子良吻那“白玉织女”,笑一阵,愁一阵,闷一阵,又念一阵小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