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正在蛰伏。
顾执渊勒缰停马,低腰看着老人家,再次说道,“傅老,就送到这里吧!”
“送佛还要送到西呢,就只有这几步路了。”傅鸿儒笑呵呵地说道,“坐好了,你小时候初回骑马,就是我给你牵的缰绳,还记得吗?”
“记得,那是一匹很高大的马,我明明害怕,却死绷着脸色不肯说,你看出来我在逞强,告诉我马儿通人性,让我摸摸它,摸摸它它就踢我了。”顾执渊说。
“你记得这般清楚啊?我那时候可不喜欢你,是你师娘看你可怜,让我多关照着你。”
傅老轻轻叹气,“你师娘前些日子过世了,去的时候很安详,她说她这辈子没什么不如意的,唯独放心不下你,她让我告诉你,莫惧这世间凶险,人心丑恶,只管横刀立马,诛尽奸邪——”
随着他铿锵有力激昂顿挫的话音,宫门缓缓打开。
万千支利箭笔直射来。
牵马站在最前方的傅鸿儒身中数箭,血流如注。
他苍老的面容转向顾执渊,满眼都是慈爱“我就送你到这了,往后的路,要靠你自己了啊。”
顾执渊下马接住傅鸿儒,缓缓放落在地。
眼眶通红,声音哽咽“傅老,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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