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可朕,还是很担心你呢。谁叫你是皇儿的娘亲呢?”宇文恒走到殷鹂的面前,伸手抚上她的肚子。
可那手,却渐渐地加紧力道,用力地按了过去。
殷鹂站不住身子,顺势倒在了床上,摔了个仰面朝天。
这一平躺,便将殷鹂的大肚子,露了个明显。
圆滚滚的肚子,如尖刀直戳宇文恒的眼睛。
“鹂儿,皇儿有几个月大了?”宇文恒的手,再次抚上殷鹂的肚子,脸上的笑容,阴森骇人。
殷鹂倒在床上,摔了个头昏眼花,肚子也隐隐有些作疼,望见他森然的笑容,顿感脊背发凉,心头一顿毛骨悚然。
“六……六个月……多……多几天,皇上不是知道么?”殷鹂惶惶说道,心中更暗道,宇文恒,果真知道了!他在怀疑!
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找到胡太医了?
“可朕怎么瞧着,这肚子有八个来月的样子?鹂儿?”宇文恒望着殷鹂的脸,“快生了吧?”
殷鹂吓得魂飞魄散,她颤着声音,免强笑着说道,“皇上说笑话了,才六个月呢,怎么会生?孩子还没有长好呢。”
“哦,是吗?”宇文恒捏捏殷鹂的脸,“那是得补补了,来,这是补胎儿的,喝了吧。”
白瓷碗,映着褐色的药汁,在平常看来,很普通不过的对比颜色,而现在殷鹂看来,却是那么的刺目。
她不敢喝。
“皇上,刚才宁玉端了药给臣妾喝了,这再喝的话……是药三分毒,喝多了怕是不好呢。”殷鹂讪讪一笑。
“你敢抗旨?嗯?”宇文恒俯下身来,“皇后。”
两人近在咫尺,眼神互望。
宇文恒的眼睛里,没有半丝的温度,更甚者,透着杀意。
他想杀她!
“不,我不喝!”殷鹂用力去推那只碗,“我不要喝!”
但宇文恒早料到她会来这招,将碗一挪,避开了殷鹂的手。
“你敢不喝……”宇文恒将腿压在她的肚子上,一手掰开她的嘴,一手端着碗,将那碗药汁,毫不客气地灌了下去。
殷鹂惊悚得想大叫,想反抗。
但她面对的是宇文恒,曾经也提刀上过战场的马上君王,她哪里斗得过宇文恒?
很快,药汁被全部灌进了殷鹂的嘴里。
砰——
哗啦!
宇文恒扔掉了碗,弹了下袖子,站起身来,没什么表情地站在床前,看着捂着肚子痛苦挣扎的殷鹂,声音凉凉说道,“朕,哪里对你不好了?你敢背叛朕?你敢!”
他说话的音量不高,却透着浓浓的杀意。
那些字,是从他的牙缝里透出来的。
“宇——文——恒——”殷鹂的肚子越来越疼,疼得她滚到了地上,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儿滚落,脸色惨白一片,“你好狠——”
“朕狠,还是你狠?”他笑,“你说你是原配,一定要坐皇后位,朕准了。你说,司顾两家的人权势越来越大,不久定会谋反,不如除了,朕准了。你说,顾云旖十分的傲慢,你看着不舒服,想叫她永远的消失,朕准了。朕什么都依了你,而你……居然敢背着朕,怀了他人的孩子!你怎么对得起朕!”
宇文恒想伸手掐死她,可又一想,她就这么死了,怎解他心中之恨?
绿帽子!
他堂堂赵国皇帝,居然被皇后送了顶绿帽子!
登基时,他曾放出话去,说殷家女最贤良淑德,娶妻当娶殷家女,若是世人知道殷家女给他戴了绿帽子不说,还怀了别人的孩子,他的脸面,会被世人丢在地上,狠狠地碾压着。
太讽刺了。
殷鹂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疼痛感一阵一阵往下坠落,生过孩子的她知道,肚子里的孩子,要出来了。
一碗猛药下去,这孩子活不了的。
既然事已至此,她何必再演戏?殷鹂抬起头来,咬了咬牙,讽笑道,“别说那些往脸上贴金的话!我是原配,皇后之位本就归我,凭什么让顾云旖坐?她哪里配?一个妾而已!”
“再敢提妾这个字?她不是妾!”宇文恒大怒,抬手狠狠朝殷鹂甩去一个巴掌。
打得殷鹂鼻子嘴巴一起出血,她捂着脸,冷笑道,“你打我?哈哈……,世人都以为,是我嫉妒顾云旖杀了她,可事实上,是你杀的!还有顾家和司家,全是你杀的,你压下案宗不让言官们谏言,说明你是纵容大理寺判的罪,如今却往我身上推,你才是最狠毒的人!打我?说明我的话,戳中了你的内心!”
“放肆!”宇文恒伸手掐着她的脖子,“再敢说一个字试试?朕要你的命!”
殷鹂仰头看他,“皇上。”她嫣然一笑,“有本事,你杀了我。”
宇文恒一怔,松开了掐着她的手,大喘着气,站起身来,冷笑道,“朕不会杀你,朕要让你活得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