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寂剑在她的身上砍下了三四道,每一道刀口都扬洒出了血花。
连昀飞在她身上胡乱砍了一通,将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恨一并发泄了出来,见她没有任何反抗,其他弟子也壮起了胆子,拿起剑冲了上去。
秦绾绾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这些剑砍在身上只会让她感到疼,并不会致命,而她只瞪着眼珠子,一言不发地瞪着将她抓来的人。
待众人发泄完心中的怨气后,花不语才看向言陌,淡淡说道“将她重新关进销骨潭中吧,暂时不会再有人来救她了。”
两位真人的逝世给天绝真人带来了重大的打击,气得吐血无法起身,最看重的弟子远在天边,身边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这会儿子连能使唤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作为排名在前的师兄,言陌一人担起重任,处理门中各项事宜,虽不如几位真人井井有条,却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待安排好了一切后续,他才腾出时间来照顾天绝真人,并将秦绾绾抓回来的消息禀告给他。
得到了这个消息后,天绝真人这才放下了悬着的心,对言陌赞赏道“门中弟子属你最为稳重,此番擒回石阴女乃大功一件,辛苦你了。”
言陌摇头,没有冒领功劳,而是解释道“不是我,是小师妹,是她抓回了秦绾绾。”
闻言,天绝真人拿着茶杯的手一抖,她?怎么可能是她?连他险些败在石阴女的手中,她被废去了所有修为,如何能抓回石阴女?
言陌知道他不相信,也不准备说服他相信,当年是他不顾所有人的跪求,毅然决然地将小师妹关入销骨潭,残忍地废去她的修为,还险些丢了性命,只有这件事,他始终无法释怀。
祭剑出塔之日,数百名弟子聚集在塔外等待,只见塔门被破开,清虚真人双手端着赤珊瑚剑架步履沉稳走出来,众人睁大了眼睛一睹神器真容,剑架上放着的是一柄长约四尺的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锋利无比。
炎煌剑,在龙垄火山爆发时,由仙人采取迸射的岩浆所炼制的神器,后被玄剑宗先尊偷偷收藏,直到今日才被公之于众。
一阴一阳,相克不相生。
出塔之后,清虚真人第一时间将炎煌剑交于天绝真人,并道“掌门,此剑至关重要,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交给您看守妥当。”
天绝真人过将剑与剑架一并接了过来,寻了间禁室将其放在高台上,并在周围布下了结界,防止有人意图不轨。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天绝真人突然道“你是花不语的师父,将她的生辰给我。”
清虚真人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件事,皱起了眉,不知对方为何会提出这个要求,但想起当年发生的那件事,便先一步求情道“我那弟子性子鲁莽,若是犯了错事,请掌门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她这一回。”
天绝真人见他是这种反应,更是疑心,说道“我只是想借看她的生辰,并无恶意,你不必如此惊恐。”
看来,那份匿名信上所写的内容或许是真的……
那几日,花不语每日都会去销骨潭看秦绾绾,看守的弟子已经见怪不怪了,而自从上次罗慕旦硬闯销骨潭后,看守的弟子多了一倍,显然是防着再有人来救人。
她如第一次一样蹲在秦绾绾面前,黑如墨水的眸子平静地看着她,淡定地说道“炎煌剑已经出现了,你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秦绾绾瞪着她,张开了嘴却发不出声。
“你我到底相识一场,无论恨不恨,我都该送你最后一程,毕竟只有亲眼看着你死在那把剑下我才能彻底放心。”
秦绾绾挥舞着双手,似要将花不语拖入潭中,但是沉重的铁链牢牢禁锢了她的行为,只有潭面随着她的动作砸出了巨大的水花。
花不语看出了她的愤怒和不甘心,于是拉近了与她的距离,以平和的心态说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这里,就没有人再会对你动用私刑。”
闻言,秦绾绾逐渐安静了下来,却依然怒视着面前的人。
花不语捂着自己的心口,嘴角微微翘起,眼神里掺和了复杂的情绪,“你知不知道万箭穿心有多痛?我没有你那般残忍,当我出来后,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相国府看你,看你药石无医、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那时我想就这么放由你慢慢死也挺好的,可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任性,所以我再恨你也只能选择救你,只有你活过来,我才有机会报仇。”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叹息,“被炎煌剑穿透身体,再痛也比不过万箭穿心,所以,你不会太疼,也不会疼太久。”
此时的秦绾绾在她眼里如一只随时都能捏死的蚂蚁,尤其在看到她愤怒的表情时,她感觉长久积压在心中的怨恨在慢慢疏缓了。
秦绾绾错的再多,也是被人利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