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以为殿下愚笨懦弱,容易拿捏,但等到殿下揭开假面的一天,他势必容不下殿下,就如对付当今皇帝一样,若真与他合作,说不定会被反咬一口,委实不合算。
思及此,他再次看向纳兰殊,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交出遗诏?”
“本座不妨提醒你一句。”纳兰殊直起了身子,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珠子,暗沉的黑眸盯着苏进元,“秦绾绾的手中有一道空白圣旨,这就意味着很有可能出现另一道遗诏。”
苏进元心中大骇,空白圣旨是何等关键的东西!陛下怎可如此糊涂!
霁王府,言狄将秦少卿的亲笔书信交给了花不语,并说道“这封信我已经让人仔细检查过了,确实是秦少卿的笔迹,不会有假。”
拿着略粗糙的纸张,花不语的手止不住地发抖,目光掠过上面每一个字,她眸中的寒光越来越冷冽,嘴角随即勾起了冷,果然是字字珠玑,一字一句言辞激昂,除了在宣泄愤慨的情绪,全都在控诉检举她父亲与西戎的勾结之事。
亲眼看到了所谓证据,她才确信自己看走眼了,本以为秦少卿是秦家唯一的忠义之士,看来,秦家真的没一个好东西。
言狄见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很是体贴地说道“我已经收到消息,秦少卿已经快到京城了,如果你要与他当面对质,我也可以将他‘请’到府中来。”
被这么突然献殷勤,花不语一时不适应,很是奇怪地看着他,问道“你就不怕我动手杀了他?他可是大败西戎的功臣,若人死在王府,即便你是皇帝的亲弟弟也做不到全身而退。”
若是以前,她确实会控制不住自己,只想着将陷害她花家满门的仇人都杀了,以祭奠亲人们的在天之灵,可现在不一样了,她事事都得经过细细思量。
言狄抿了抿唇,眸子一沉,那秦少卿身中剧毒,敢单枪匹马提前回京,肯定是为了找京中名医解毒,一军主帅未经传召就擅自回京,即便他将人拿下问罪,也没有任何人敢提出质疑。若是真被她杀了,他也自然会想办法解决后续的麻烦。
他没有直面回答花不语,转移了这个话题,说道“当初主审或参与审案的人员全都关在地牢中,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严刑审问,倒是问出了些东西,我想你应该有兴趣去看看。”
她挑了挑眉,回忆起那段时间自己浑浑噩噩全然不知花家身陷囹圄的消息,只觉得自己痴傻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她看着面前的人,从他脸上表情看大概猜到了那段时间自己爹娘都遭遇了些什么,大理寺那些蛀虫从骨子里就烂透了,她又怎能奢望那些狗官能善待落难的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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