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字字诛心,仿佛正在剐着言狄的心头肉,随着刀剐流下的血似乎想要从喉咙出涌出,让他一度不敢再张口。
言狄气白了脸,恨死了自己当初为逞一时口舌之快,作出了现在的结果,都是他自作自受,活该!
刚才那一声声质问仿佛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此时整个人显得有气无力,对言狄的态度也变得平淡下来了,说道“言狄,要想证明你的清白,就让我知道真相,助我一起洗刷我花家的冤屈。”
听闻此言,言狄本来暗沉的眸子一亮,如在黑暗中迎来了的曙光,不禁伸出了双臂,神情激动地抱住了她,说道“好!只要与你一起,我做什么都愿意。”
见此,夜鸦感动得抹了一把老泪,默默无声地退了出去,王爷总算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郡主若是泉下有知,也该感到欣慰了,她的心爱之人终于找到了幸福。
离开了松枫院后,他进入了密牢中,啪嗒一声打开了铁牢。
女子听到动静,翻身坐起,嘴角勾着笑对夜鸦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们忘了我这号人物,打算将我关在这里过年呢。”
淡淡看了一眼她,夜鸦转了个身,说道“你走吧。”
女子没有起身的意思,看着他的背影蹙起了眉,不解地问道“你这么放了我,就不怕你家王爷怪罪?说不定等我走了,蹲在这里的人就是你了。”
“王妃已经回来了。”王爷只惦记着王妃,哪还会记得这里还关着一个人,若不是他突然想起郡主,这女子都不知道要被关到哪个猴年马月。
听到这个消息,她用力吸了一口气,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个结果,随后拍了拍屁股,起身走出了铁牢,在路过夜鸦的身边时,特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节哀顺变,不要辜负了扶缇的期望。”
夜鸦一下被戳到痛处,脸色惨白,郡主终究对他无情……
或许不忍见扶缇遗愿落空,她说道“纳兰家倒是有几个适合你的姑娘,不如我给你介绍几个,或是纳兰家的姑娘任你挑选,总归不会委屈了你。”
夜鸦斩钉截铁拒绝道“抱歉,在下暂时没有娶妻的打算。”
女子眸光定住,一动不动地看着夜鸦,极其认真地问道“是暂时没有,还是以后也不会有?”
夜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催她赶紧离开,“你若再不走,我就将你重新关进去。”
她冷哼了一声,没有走的意思,而是悬着双臂环胸地靠在墙壁上,凉薄的目光停在夜鸦的身上,说道“无情的男人,难道你连扶缇临终的请求都是这么随意敷衍的吗?”
夜鸦沉下眸子,说道“我只想让她安心的离开,我成不成亲又有什么意义。”
“那就是敷衍!”
“她不喜欢我,可我不能背弃自己,不娶其他女子是我对她唯一能做到的忠诚。”
听闻此言,女子不禁扶额轻叹,人间再深情也不过如此,她最不愿意管这些痴男怨女的破事,活生生给自己心里添堵,不过真是让她嫉妒啊,扶缇的命中终有一个爱她如痴的人,可是自己呢……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她终究还是孤零零一个人,好不容易遇见个家主,偏偏心里装着另外一个女人,她想想都觉得肝疼。
扶缇与她也算是患难之友,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她将她视作亲姐妹,又如何能看着她的遗愿被人落空了。
女儿家的心思比男人要细腻些,她听懂了扶缇话中的意思,可夜鸦却不懂,她若是不说清楚,只怕这个傻小子要被蒙在鼓里一辈子。
“夜鸦,不是所有的有情人到最后都能走到一起,扶缇是那么孤傲的女子,连她都希望你幸福,你难道还不懂她的意思吗?你若是成亲的早,说不定她还能投胎到你的家里做你的女儿。”
若不是喜欢,她怎么会舍命相救,情字,并非要说出口才是真的存在。
夜鸦听不懂她的话,皱着眉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笑了笑,道“此生无缘,来世再续,她只是想换种方法陪在你的身边。”
苏进元近日来打发了秦晖派来的人,对于他提出的合作仔细思考了一番,秦晖狡猾善变,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比起与眼前这个诡异莫测的人物合作,他倒是觉得秦晖这个人要安全得多。
“纳兰家主,秦相愿意支持殿下夺回帝位就没有什么阻碍了,你也该交出遗诏了。”
苏进元说出这话时,特意观察了一下的对方反应,保持着警惕的戒备,因为他能断定这个人肯定不乐意交出遗诏,甚至会出手教训他。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纳兰殊没有动手,而是慵懒地抬了抬眼皮,模样似有些无精打采,但说话的语气十分冷硬,“苏进元,你觉得秦晖能斗得过霁王吗?秦晖这些年犯的事情一旦被揭发,便永无翻身之地,你认为百姓们会只认为他所做的那些事都与你们无关吗?试想一个被恶贯满盈的奸臣扶持上位的帝王,如何能长久?”
苏进元眉头深锁,觉得他所言有理,秦晖作恶多端,狼子野心,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