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张大了嘴巴,口水如滚滚江水,看着两人就像是见着了珍馐美食,整个人突然从地上弹跳了起来,朝着两人扑去。
见状,两人各闪一边,与那妇人擦身而过时各出一掌拍在她的后背,妇人随即被两道掌风拍出数米外。
摔出数米的妇人,重新站了起来,仿佛不曾受过伤,继续朝两人扑来,动作十分迅猛。
花不语一个后空翻,落地前手中的竹叶嗖地朝妇人射出,竹叶在她的脖子上画出了一道血痕,青鸿剑则在空中画出一道剑光,将那妇人劈中。
妇人倒在地上,艰难地站起身,再度攻击的速度慢了许多,见此花不语双掌汇聚成风,引得身后竹林簌簌作响,青色的竹叶脱离枝头,纷纷朝着妇人聚拢,化作一张密网,将她牢牢困在其中。
妇人在里面疯狂地拍打着,十指顿时变得血淋淋。
被困的同时,青鸿剑对准了妇人,一触即发。
这时,江愁眠从山洞里跑了过来,张开双臂挡在了妇人的面前,一脸的慌色,对言笙哭着哀求道“不要!求求你不要杀我阿娘……”
言笙不予理会,冰冷的眸子从他的身上掠过,直直看向他身后还在发狂的妇人。
江愁眠见两人都没有手下留情的打算,以为他们是自己的事情而迁怒自己的阿娘,于是再一次哭求道“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你们要出气便杀了我,不要动我阿娘!阿娘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花不语手里捏着一片竹叶,放在了唇边,慢慢走向妇人。
悠悠的曲调从竹叶上缓缓流出,如一首让人放下所有戒备的催眠曲,使得里头疯癫的妇人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见状,言笙收起了青鸿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她是何时学的音律?以前在玄剑宗时,她向来不喜欢这些虚无的东西,日日翘课,难不成是清虚真人用了什么法子逼她老老实实地去学这些东西?
琼桑永夜摘星月,一剑君子烬霜华。
她含着那片竹叶,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竹庭细雨绵绵的那一日,油纸伞下那抱琴而来的人。
妇人慢慢恢复了神志,见此,她放下竹叶,欣然一笑,随后用手揪着江愁眠,“小子,你也看到了,我能够帮你,你若是再不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不能保证你阿娘能活得到明天。”
目睹了这一幕,江愁眠不敢再反抗,任由着花不语揪着领子,弱弱地说道“你们不要伤害我阿娘,她从来伤害过我,她是被人害的,只要你们能放过我阿娘,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知。”
他们将妇人带回了山洞内,将其重新用绳子绑在了椅子上,此时桌上还放着两碗已经凉透了的肉拌饭,江愁眠瞅了瞅花不语两人,将饭重新倒回锅里,烧火热着。
花不语观察了一眼山洞内情况,不由产生同情,除了半缸米和肉干,以及几根竹筒装着的水,就没有别的吃食了,石床上只有一张破被子,这日子显然过得很凄苦。
江愁眠将饭盛好,分成了三碗,重新端上桌,对着花不语二人说道“这些饭就当我给你们赔罪,希望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对你们的所作所为。”
言笙低头看了一眼眼前的饭碗,伸手推了过去,“不饿。”
花不语也与他一样拒绝了这份饭,只说道“你娘等会儿就会醒了,留给你娘吃吧,我们还饱着。”
小小年纪担起家里的重担,确实不易。
江愁眠见他们拒绝了,也没有强逼下去,只好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在可怜我,我也不是什么死要面子的人,像我们这些穷人,有吃的就不需要什么脸皮。”
见怪了京城那些身穿华丽绸缎富裕人家,此时再看着家徒四壁的母子,她不由感慨盛世繁华万千的表面下还生活着许多穷苦百姓,富的人继续富得流油,穷的人依旧穷得流泪,这盛世终究是个假象。
她摸了摸江愁眠的脑袋,和蔼之中隐藏着对其可怜和同情,“小江子,你还没告诉我,你娘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她故意用竹叶割破妇人的皮肉,为的就是确定自己的猜测,而她流出的血比一般人要深些,呈暗红色,与她所料想得一模一样。
江愁眠绷着黑黝黝的脸,说道“阿娘几天前下过一次山,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第一次发作的时候还有意识,可是后来越来越严重了,昨天还满身是血的回来,她哭着告诉我,她杀人了,整个姜家都没了,我怕她会寻死,就用绳子绑着她。”
听他这般说,花不语不禁想起了县衙里的那几具尸体,夹杂着怀疑的语气问道“你娘可会武功?”
江愁眠摇摇头,答道“我阿娘只是一个卖豆腐,哪会什么武功,都是姜家的人,要不是他们,阿娘怎么会……怎么会……”
说到最后,江愁眠控制不住露出了恨意,“他们死了也是活该!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加诸在我和阿娘身上的痛苦,就算千刀万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