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抚了抚宽大的衣袖,不露声色地抓住了她放在案底下的手,指头软绵绵地挠着她的掌心,脸上摆出了笑眯眯的表情。
被挠得痒痒的人,下意识就要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对方力气太大,只好放弃,任由他为所欲为。
强忍住骂人的,她朝着苏言微微一笑,然后抬起了脚,毫不留情地踩了下去。
苏言闷哼一声,迤逦潋滟的眸子闪过一丝痛苦,真是个狠心的女人,不过还好踩的是脚,而不是其他重要的部位。
叶非并没有看到两人之间的互动,但明显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于是非常自觉地用双手捏着自己的耳朵,小脸委屈巴巴地蹲在了墙角。
瞧着叶非这逗人的举动,花不语噗呲地笑出了声,用胳膊肘捅了捅苏言的腹部,为其打抱不平,“看他这般委屈的模样,你是不是又吓唬他了,我怎么觉得你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了?”
瞥了一眼蹲在墙角的某人,苏言挑了挑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垂涎我的美色,对我意图不轨,被我发现后,暴揍了一顿,想来是记住教训了。”
此话落入叶非耳中,险些吐血三升,他的性取向正常,爱好女,才不是什么死断袖,主子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抹黑他呀!
闻言,她打量了一眼苏言,发现他确实生得比女子还要美艳三分,平常人见了他,只怕会以为是个女伴男装的妙人,不过,叶非是知道他身份的,怎么可能会对他起了那种心思?委实不合理啊。
见她一脸的不信,苏言淡淡地扫了一眼蹲墙角的叶非,又道“你没看他这几日都不敢近我身了吗?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花不语“……”
叶非这几日确实有些怪异,难怪遇见他们的时候,总是刻意的保持距离,原来如此。
对于重新回霁王府的事情,她早有这个决定,并非仅仅因为一封信,她也不打算装糊涂,正视于苏言心中的不乐意,抬起了双手,一左一右地捧着他的脸,双目盯着他的瞳孔,郑重地说道“霁王府只是我的暂居之地,待到一切尘埃落定,我自会回来。”
她知道,那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变了许多,但是这并不能将以往的账一笔勾销,他与秦绾绾的过往,她没有兴趣知道,也不管他对秦绾绾的情有多深,这次她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不过……她该怎么回去呢?这倒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就这么光明正大走回去好像有点掉面子,不如……
苏言叹了一口气,无奈之下只能叮嘱道“看来我是阻止不了你了,不过你可得小心点,言狄行为举止粗犷,但有一点却与皇帝相似,那就是多疑,如果他发现你回去只是利用他,他未必会如你所愿,甚至使出更疯狂的手段,所以,你务必要小心行事。”
于此,她了然于心,嘴角扯了一个浅笑,“他信的只是以前那个花不语,那我便还他一个一样的。”
穿过人烟稀少的街道,她持剑朝着京城里那一座最大的府邸款步走去,那剑尖划过地面吱吱冒着火花,看门的守卫立刻展开戒备,怒喝道“来者何人?!”
她抬起头,冰冷地看着裱着相国府的门匾。
就在她抬首的时,有人认出了她,当即被吓得双腿发软,尖声叫道“鬼…鬼——鬼啊~!”
“哪来的鬼!”有人用力地拍了一下那人脑袋,指着地上的影子,“你见过有影子的鬼吗?!”
“可她是霁王妃,霁王妃明明就死了。”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行刑的当日霁王妃劫法场未果,被乱箭射死,尸体都是由霁王亲手抱回去的。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的人纷纷将目光集中到花不语的脸上,凡有与她过一面之缘的人,都吃了一惊,暗叹世上竟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花不语抬起手腕,将剑指着众人,冷声道“叫你们小姐出来。”
守卫面面相觑,这女子分明是来者不善,若是让她与小姐接触,小姐万一被伤到,他们罪责难逃。
见守卫不肯让开,又不进去通传,她失去了耐心,当即手腕轻转,挽出了个剑花,将挡在面前的守卫打落在地。
“大胆!竟敢强闯相国府,快将她拿下!”
随着一声冷喝,大批护卫从里面涌了出来,将花不语逼退到门外。
前一排的人各执长枪,束着红缨的枪头对着她刺来,她反应极快,招式变化无常,腕力更是惊人,抵住数把长枪的压制,并将施压之力尽数反弹回去,下盘使出一个扫风腿,将近身的守卫全数撂倒在地。
夜鸦正巧在相国府附近,突见相国府的守卫正在围攻一人,于是凑上去看个清楚,谁知瞧着那人身影眼熟,然后定眼一看,顿时吃了一惊,这…这不是王妃吗?只是王妃经脉尽断,为何现在身手敏捷,一人单挑相国府众多守卫而毫不费力?
不做多想,他冲入其中,将相国府的守卫再度打退后,一把抓住了花不语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