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必担心,袁淑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还在吗?”秦绾绾漫不经心地玩弄着丹寇指甲,嘴角勾起一抹妖娆的笑,“皇上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自然会想办法保住另一个孩子,只要袁淑妃能诞下皇子,再过继到皇后的名下,我们秦家就能东山再起。”
对于她的这套说辞,秦晖心中产生一丝怀疑,“绾绾,你究竟在做何打算?当初你告诉为父,言陌会取回帝令,现在又将目标放在袁淑妃腹中之子上,你叫为父该如何信你?”
听秦晖提起言陌,秦绾绾脸上换上冷笑,“聪明的人应该做两手准备,言陌是否能取回帝令尚是个谜,但袁淑妃肚子里的孩子却是真的。”
“沈贵妃如日中天,肯定会动手除去袁淑妃肚子里的孩子。”这正是他担心之处,后宫深处并不是他能够伸手触及的。
秦绾绾想起了一直闷声作死的秦媛媛,自从纳兰澜死后,她那个好姐姐被冷落至今,既然生不出孩子,也该发挥其他作用了,于是说道“姐姐贵为一国之后后宫之主,若一个孩子都保不住,又有什么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
提起另一个女儿,秦晖难得露出一抹惭愧之色,媛媛到底也是他的女儿,却被他一直利用,甚至落下了永不受孕的恶疾。
松枫院中,一阵恶寒席卷全身以及剧烈的疼痛让花不语清醒了过来,她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头顶深褐色的床顶,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和毛毯,屋内点着暖炉,整个屋子暖如春日,纵使如此,她却依然冷得发抖,而喉咙上痒得厉害,于是忍不住咳出声,“咳咳……”
听到突然响起咳嗽声,小茵猛地抬起脑袋,揉了揉惺忪的眸子,一见花不语醒了,立刻站起了身子,扑在榻前,满脸写满了激动,“王妃,你可算醒了!”
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花不语皱起了眉,问道“你是谁?”
小茵拿来一块软枕,垫高了枕头,方便花不语倚靠在床头,随后答道“奴婢叫小茵,是王爷安排奴婢照顾您的。”
“咳咳——”随着起身的动作,花不语又咳了起来,然后吃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看着小茵,“你走,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
小茵倒了一杯热水,送到床榻前,听她要赶走自己,忙跪在她的面前,叩首道“王妃,求你别赶走奴婢,奴婢愿意给你做牛做马,只求让奴婢留在您的身边。”
花不语闭上眼睛,不再多看她一眼,只说道“你走吧……”
小茵咬了咬牙,硬挤出了一滴眼泪,“奴婢不能走,奴婢答应过寻燕姐姐,要替她好好照顾您,奴婢不能食言。”
听到寻燕这个名字,花不语猛地睁开眼睛,胸口不断起伏,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
忽然,一口血被咳在毛毯上,如一朵血花妖娆地绽放开,这一幕吓傻了小茵,顿时朝着外面大吼大叫,“快来人啊!王妃吐血了!”
言狄破门而入,当看见毛毯上的那滩血,瞳孔一缩,转身就吩咐小茵,“快去将叶非叫来!”
花不语的双手紧紧抓着毛毯,几度合上眼皮,似乎很不乐意见到言狄,最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吼了一句,“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若不是他,寻燕姐姐怎么会死!她不会忘记他是怎么羞辱自己的,更不会忘记他是怎么威胁自己的,现在这副假惺惺的样子只会让她觉得恶心。
言狄脸色一沉,止住了靠近床榻的脚步,怒而转身拂袖离去。
叶非赶来时,便见言狄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口,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忍不住在心里偷乐了一下,这情形一看就知道这人是被赶出来的,想不到桀骜不驯的霁王也有一天在自己的地盘上被扫地出门,想想都觉得可笑。
言狄冷冷瞥了一眼他,怒道“再看本王就挖了你的眼睛。”
闻言,叶非翻了白眼,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脸上长了朵花,他还觉得辣眼睛呢~
一进入屋内,叶非就脱掉了厚实的毛氅,一见花不语咳血的症状,顿时吓得小脸煞白,“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花不语重新躺回被窝里,任由着叶非把脉问诊,但看他一脸愁色,加之自己越发虚弱的身子,她便知自己命不久矣。
把完脉,叶非收回手,说道“你昏睡了半个月才醒来,切记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
闻言,花不语心一惊,想不到自己竟然睡了半个月,遥想那日剑阵中,她逐渐失去意识,朦胧间,她闻到一股了沁人心脾的青竹香,七星剑贯穿身体时,是有人用温暖的怀抱遮挡住了凌冽的剑气,以身挡剑承担了大部分七星剑的威力,才让她捡回了一条性命,思及此,她不禁怅然若失,白雪皑皑中,血染长袍又何止她一人,七星剑的威力她是知晓的,他也是知道的,为何还要拼死救下她?她何德何能能得他次次舍命相救,而她何时又厚待过他?思及相处时短暂的时光,不知不觉两行清泪不禁从眼角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