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因为一条‘犊鼻裈’信物而践诺。既然肯答应,则表明不管此人动机为何,都不会站我对面。”
至少不会为了动摇康国而杀她。
荀贞满意颔首。
“殿下能有这份魄力,叫老臣欣慰。”
“谋”是谋主分内之事,可“断”却是主君的活儿。沈德小小年纪有这份魄力胸襟,当断则断,已远胜吴贤之流。哪怕做出的是一个错误判断,也好过犹犹豫豫,摇摆不定。
沈德笑容羞赧:“学生受之有愧。”
不过一旬,荀贞这边已经查得差不多。
与沈德佯装刚刚抵达的样子。
本地官员表现并无不妥,面对上面派下来的荀贞一行人,处处招待周到。招待标准也在规定范围内,并无铺张奢靡,看似廉洁清正。
“若非昔年荀公提拔,下官岂有今日?”
荀贞手中酒盏一顿:“提拔?”
那官员诚恳地道:“荀公怕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了。下官与荀公祖籍一处,早年曾在荀公帐下为吏……只是乱世扰人,家慈病重,下官不得不辞了归乡,照顾家慈寿终。”
荀贞还真记不太清楚了。
追溯起来,那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随着这名官员讲述越来越细致,荀贞脑中逐渐浮现一些旧时画面。他仔细端详眼前之人相貌,逐渐将他与记忆中的人对上号。他说道:“是了,你似乎是拙荆同族的族兄。”
官员忙道自己不敢高攀。
荀贞不喜欢这一套:“何必多礼?”
随着时间推移,愈来愈多熟人被时间抹去痕迹。荀贞早前回了趟祖籍,发现记忆中的建筑早已经改了其他面貌,新面貌更加崭新更加整齐,却没了记忆中的温暖。本地老人大多入土,跟荀贞同龄的人也都到了耳顺古稀之年——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如今看到同乡,还是跟亡妻同族的远亲,荀贞别提有多欢喜。面上不显,可心中却相当愉悦,不由得多喝了几杯。沈德掩藏真实身份,以户部佐吏身份跟随,只能默默饮酒。
同乡什么的……
她倒是不怀疑这个身份。
亡妻同族族兄,也是有可能的。
但,偏偏是这时候冒出来,总觉得蹊跷。
荀贞借着酒醉扶额之时,偷偷给沈德发了个【传音入密】:【不急,再看一看吧。】
看看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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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勤勤恳恳耗小黄鱼羊毛,赚了千把块,扭头下单客制化铝坨坨,香菇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新工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