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唯一的路,所以她只能这么走,为的是雪凰活下去。她坚信辰晷也知道,她甚至觉得自己不去决断,辰晷早晚也会选择这条路。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固执坚持的呢?谁选还不一样?
不,以他的性子让他再选择分开,只会更难,更痛,那只能我来。
她没有退路。
太乱了,一切都太乱了……何时仙界变得这样乱纷纷一团,让人心累如此。
弦月胡乱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将不知何时早已沾湿脸庞的眼泪都擦掉。她垂头看见自己手上那只素雅的镯子,回想起辰晷状若无意将它交给自己时的样子。
“我若以此为媒,你可愿随我?”他那时这样问。
弦月突然再难控制,失声痛哭起来。
若他是一枚良药,她选择先给最需要的人服下。
至于她自己的伤口,便留给自己舔舐,反正没有了他,她剩下的也唯有大把无用的时间了。
总会好的吧……
十日之后。
整个天界变得热热闹闹。
这一日,天界有两件大事发生。
其一是天界唯一的天生上神龙神辰晷与凤凰家下任家主雪凰的订婚宴。
而另一件,却不是什么喜事。天帝前日接到不知何处的消息,说北冥府所守神佛冢曾被人盗去过神佛冢的圣土。天帝急派人去查抄北冥府,认真询问寒冱神君,没想到寒冱神君竟然证实似乎确有人擅自闯入过神佛冢意欲盗土。
天帝震怒,四处核查。这不查还好,一查便发现在建木以西多了一只水族,是被上清境弦月复活至此的当年烈山部一族。
纵使烈山部确实当为其安生解困,但弦月擅自盗土,仍然难逃其咎。于是,天帝将天罚旨意令人送往元始天尊处,询问意见。
元始天尊也难以维护,只得点头应允。
于是,便是在今日,天罚场上,那前阵子在仙界闹得风生水起的弦月仙子被锁在天柱之上,看起来单薄异常。可她看起来也极其淡定,神情肃穆,傲然而立。
天雷滚滚至近前。
弦月闭上双眼,安静立在那里,心控制不住的紧缩。
她讨厌雷声。
咔啦啦一声惊雷刺耳,弦月只觉得一阵裂入颅骨的刺痛炸开,带得全身每一寸关节骨肉都疼得声嘶力竭。一声,两声,三声……
雷声遮蔽了那远方不断响起的订婚喜乐,弦月露出苦痛的笑容。也好,也好,给她今日找点事做,总好过去道喜,这个罚,倒是罚得足够悲悯。
又是一阵痛苦袭来,弦月吐出血来,却仍淡淡笑着。也好,也好,今日挨罚,也少得人来围观看热闹,免去不少丢脸,这个罚,倒是罚得足够仁厚。
弦月胡思乱想着,身体越来越沉重,她却不容许自己昏过去,她要醒着,记着这痛。往后,痛的日子还长着呢,她要记着眼下这痛楚,说不定记住了现在,之后没有他,便显得不那么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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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扬先抑,轻虐勿拍。
今日更完这一卷,明日要开新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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